，人越少，路越窄。终于泥土接替石板，文明到我脚下的土地为止。路两旁的草丛有脚踝高，大地在前方突然聚起。孩童时，我知道山就是山，就是高高的，有许多树。几年前，我知道，山是土，堆得低叫小土堆，土多就叫山了。而今，我明白，山就是山，你看它独自屹立，巍峨不动，山上承载数不清的草木，生灵。在我的仰望中自有一番神韵。从神游中惊醒，快步上山。山里只有一条路，我怕自己又弄出岔子，低着头匆匆赶路。湿润的青黑路上，头顶树木遮散的春光不停流转。走过一个弯后，眼前敞亮。远处快到山顶的地方挖出一大片空地，山就像肩被砍了一刀。空地上许多人围着，热闹非凡。看来人堆那儿便是收弟子之所在，周遭毛糙的木架便是民夫要修建的学堂骨架了。看着那翻涌的人群，我在一旁找了个空处坐下，想着待会儿怎样发挥，才能入得仙师法眼。
未入选的人渐渐离开，有的是父母带着孩子离开，也有而立之年想习仙术的大人。人群逐渐稀疏，在间隙中看到一个书案，正中摆放一盆清水，求仙的人逐个上前，用手指在水中沾及，然后点到眉心。我点头若有所思，以灵动清水点化眉心，莫非，这测的是仙缘？书案后靠左，一个小方脸白须发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端坐着。看来，这便是那位仙师了。这种靠天意的选法着实让我很忐忑，不过我悟性如此出众，想必根骨，仙缘皆是不凡。这时，人群响起低呼。定睛一看，是村长家里一个后生，长得圆滚滚，相貌憨厚，想必是通过了测试。。。。。唔，看来仙缘和根骨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真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懂。至此，我松了口气，不必太多期望，只看苍天如何安排。嗯，我仿佛触摸到了无情的天道，它是如此的广博，宏伟。不久，接连有人引发仙意，手指沾的清水凝在眉心，我呆呆盯着那晶莹的水珠，圆润地停着，一颤一颤，其中流动的色彩仿佛蕴含了一方天地。这便是仙力~我陷入深深震惊之中。之后，又有数人引发仙迹，有的我认识，有的不认识。但是，似乎他们都是富家子弟。。。。。。。。我心中顿时五味杂瓶，抬头看着四周的地基还有远处山顶的楼台，一口浊气从心中叹出。想必，这些，父亲出了不少银钱吧。我带着鄙夷的神情望着椅子上的先生，跟在队伍之后，待到近处时，扇了自己一巴掌，换上单纯好奇的表情。前面的人都走了，轮到我时。在心中默念“好羞赫，好羞赫”，给脸上增添几分羞涩，胸腔紧绷装出拘谨，把头脑放空，什么不良想法都没有，眼睛睁得纯真一些，装作一心一意测试，也没有看到他若有所思打量我的暧昧眼神。水珠凝于眉心，我开心得要跳起来，身子一跃一跃，赶紧回家告诉父亲母亲。。。。。。
出了人群后，走到山道上，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把刚才的天真可爱打出脑中，甩在泥地上，又吐了一口唾沫在上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家伙肯定不是什么诲人不倦的好先生，我这么单纯的少年，日后关键时刻有他后悔的。于此，我对他的仙术增添不少怀疑。刚刚假装高兴跳着走了，还不知何时入学，找到一个在木目见过的同窗，问得大致两月后校舍修好便开课。向他真诚道谢，说了几句同窗相互勉励的客套话就下山了。上来时急促，现在倒有闲情看看风景。山下的风光尽收眼底，错落有致的街道，有的地方落魄，有的地方繁华，嗯，那一大间不就是小帘那儿吗。凌空山很宽，两条山岭将山的后面挡住，因为那边大多是悬崖峭壁，所以无人定居。一个念头闪过，人迹罕至？这不正好当匪窝吗，正好最近有一伙水匪。。。。。。我打了个冷颤，决定以后不去那边瞎逛。
这样一来也没有心情看风景，因为我想起还要回家撒谎的事。今天已经温存够了，不去找小帘。劲直赶回家。不对，这样不够稳妥，于是我又去到小帘处，不理会肥婆，找到小帘把我保留的那五十两银票交给她，让她收好。然后告诉小帘用力拉扯我的长衫，拉破后，便回家了。
母亲永远是最相信我的，庆幸父亲没在家，不然过不了他那一关。在母亲一阵关怀后，我终于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又和小帘温存，又爬山，经历这样一天，身心俱疲，在放松与对母亲的愧疚中睡去。
第三章 小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