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再一个小时,时间单调的循环着、重复着。而城墙上下的鲜血也在明媚的阳光下飞舞着、凝结着。
袁士平每挥出一次手中的军刀,都感觉到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余力挥动下一次。但当褐勒士兵又冲上城头,出现在眼中时,手中的军刀却又奇迹般的被再次挥起、砍落。经过两天激烈的战斗,袁士平等新兵士兵已经开始慢慢融合,相互之间的配合虽然仍然不娴熟,却已经能不时彼此呼应照顾,心理素质也逐渐变得坚韧——或者说变得更冷酷——再次听到身边袍泽的惨呼时,都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连李兴国都不再冲动发狂,只是眼神中更增添了几分仇恨。
当褐勒军再次在号角声中消失在天际时,日已偏西。也不管城垣上一滩滩犹未凝结的血迹,袁士平丢下军刀便坐了下去,仰靠着城剁喘息着。张维民依然满脸倦意地指挥着城中百姓清理战场。
“砰!”李兴国在城剁上擂了一拳,靠着袁士平坐下,声音低沉悲戚:“刘大阵亡了。文龚也受了重伤。”
其他新兵都无声地沉默着。袁士平心底泛起一阵悲楚,仅仅三日,仅仅三场战斗,自己这一什的新兵就已经阵亡三人,重伤一人。应该习惯了,不是吗?可是心依然在刺痛。
“将军难免阵上亡。”,张维民扶刀望着远处褐勒军的营地,语气沧桑:“他们也算死得其所吧。但我们还活着!只要我们还活着,褐勒人就别想站在安北的城头。”。一阵晚风吹过,张维民那依然挺直的身形,在袁士平眼中却变得孤寂与落寞。
再次裹着暝色走在安北的大街,袁士平的背却有些佝偻,似乎太过疲惫的他低着头,不敢接触四周露宿在街头那些百姓那明亮的眼神。那些大凉百姓在在羽箭中悲鸣、在沸水下哀号的画面又纷纷浮现眼前,而那些羽箭、那些沸水,自己也射出过、也泼出过。
自己所杀害的,不就是自己原本一直想守护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回到营地的袁士平依然迷茫混乱。
“袁清。”一声叫喊打断了袁士平的思路。袁士平转过头,看到张抗与张大康行了过来。
“这三天轮换我们休息,明天下午出去喝一杯。”,由于战事紧张,所以城中实行宵禁,不当值的士兵入夜前必须归营,所以想出去吃饭喝酒都只能在白天。
“好,明日我在营房等你们。”,正烦乱的袁士平轻叹了口气答应。
“那就这样。累了三天,洗个澡早点休息。明日见。”
沐浴后全身轻松的袁士平,心头依然一片沉重。躺在床上想着过去,想着今天,想着明天。。。。。。,人也慢慢的沉睡过去。
如许多疲累的新兵一样,袁士平这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多才悠悠转醒,又在床上小寐一阵才起身,这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营中已经没有饭吃,袁士平干脆带上军刀就去找张抗。
第二十章 守城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