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阿凉本就心情不好,一听他的问好想到刚刚自己被撞的囧事更是火大,大吼出声:“我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你驾你的车就是了!烦人!”外面沉默了一会儿,马车又缓缓驾驶起来。
苏小七无奈摇头,阿凉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阿凉边捂着撞疼的头边朝苏小七严声厉色道:“小姐!要是今晚吃晚膳的时候姑爷还像前几日一般不回来,咱们索性就别等他了!反正他每天不都是跟李斯如用饭去了,还回的这么晚!也不知他跟她都做了些什么……”
“阿凉!”一直沉默的苏小七低声呵斥,睁开了眼,一双水亮亮的黑眸透着威严。阿凉吐了吐舌头知道她生气了于是识相的闭了嘴,为了缓解气氛她便拉开了帘子看风景。苏小七见她不在说话这才舒展开眉头,但心中的酸意却变成了苦涩。
无论怎样她都要忍。
无论外面怎样的风言风语,无论他怎样的彻夜不归,她都要忍并等。
只要他不开口叫她离开,她便不离开。
从未这样委屈难过,却不得不过。她终于明白了另一个人的种种心境,原来爱上一个不能与自己在一起的人,真的是那样痛苦煎熬。
一直安静看风景的阿凉就在这时候突然大叫出声,神色慌张:“小姐!你快看!”
苏小七见她慌慌张张,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皱眉:“什么事?”
“你,总之你快看外面!”阿凉一脸焦急拉着她便来到马车窗口处然后指着外面,苏小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扑通狂跳着,朝外望去时看见舒晏和李斯如正在一起,这并不是让人感到有何不对的地方,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他俩一起出现在药堂。
药堂。
李斯如和舒晏已经离开了一会儿了,可是苏小七仍收不回放在他俩背影上的视线,她僵站在药堂外面,呼吸困难。
阿凉则无比焦急的问着那大夫:“刚刚他们进来买什么药?!你快说呀!!!”
老大夫被她问的不耐烦了:“真是怕了你了,他们来买的是安胎药!”
安胎药……
阿凉听到这三个字时立刻就噤声了,条件反射的朝站在门口的苏小七看去,眼神担忧而忐忑。
苏小七仍站在那,脊背直挺。一阵风过吹起她身上碧绿的纱裙,飘渺如烟。好像她就要跟着风一同消失了般。安胎药,他与她一同来买的是安胎药,她如此相信他,竟真的,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么?!从去西域归来后不停的操劳本就没休息好这时候脑子更是一阵天旋地转,苏小七眼睛一沉便晕了过去。
“小姐!”下刻只听阿凉惊张惶恐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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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与她决裂(今日起日更一万)
西域古都。
苍茫的天色下是飞鸟,扑展着翅膀围绕皇宫飞翔旋转,在金色夕阳映照下,场景如油画般奢丽唯美。
棋子身着宫装坐在大殿宝座上,额头用朱砂画了一团火焰,乌黑的发束成百条辫子垂在胸前,油亮乌黑。
她的座下是几位将军和谋士,均坐成一排。
“近日来战况如何了?”至从那个神秘的女子突然辞官离开后她整日守在他病床前,也没有去管边疆上的事。索性今天抽空召集大臣们问话。
一长在络腮胡的男子粗声粗气道:“公主莫担心。那帮子中原人早被我们赶走了!现在只怕还躲在中原不敢在靠近西域半分呢!”他一说完便哈哈大笑,颇为得意。其它大臣也跟着大笑出声,颇有鄙视中原人的意思。
棋子听了却没有半分高兴,这场战她本来就不愿意打却是因为被那女子给说服了,如今仗打到一半,青城那边还不知是什么态度。还好父皇携着亲信外出游玩不在宫中,否则他要是知道这件事定会发火。
二国从来都是井水不范河水,如今……
“公主!既然仗已经打了索性让我带兵一路攻打进中原,霸占了他们的土地!统一中原!”男子说的慷慨激昂,野心勃勃。
“是呀!公主,至从十年前二国大战西域惨败后便在也没有打仗过,不如我们乘胜追击,也不用在受那些中原人的气受了!”其它大臣们纷纷附合说服她。
棋子并不想打仗却也没有直说,只问:“上次战况如何?说给我听听。”她想知道对方都损失了些什么,也好去和他们谈合。否则弄僵了毕竟不好。
一着朝服的老人起身汇报:“上次一战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全军覆没!且所有阵亡的中原人都被我们鞭了尸。一报十年前战败的屈辱。想必中原皇帝知道了一定大发雷霆?!”
“什么!你们竟鞭尸!”棋子大吃一惊,更多的却是愤怒。战场之上士兵惨死乃常事,只是从未听过在人死之后鞭打对方尸体的!这也太残忍暴戾了!
男子不以为然,还添油加醋说着:“谁叫他们当年将我们从中原北部一直赶到了这偏僻的大漠处,活该!这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棋子终于听不下去,正欲发火的时候却听到偏殿处传来一阵响声,然后只听几个宫女的尖叫声起,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那处,大红色的宫帘下正站着一个黑衣男子,隔着薄纱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依旧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怒意。
“大胆!是谁竟敢闯入宫殿!来人将他拖下去杖毙!”一大臣首先反应过来厉声道。
棋子怔坐在宝座之上,一双清亮的眸却死死盯着红色宫纱后的那个男子,他,是他!他醒了!一时间胸口堵的有些难受,像被猫爪子在挠般,他一定是听到了刚刚她与大臣们的对话,不!!!
几个侍卫上前拉住他就要往外拖,谁知他屹立不动,如泰山般坚固。
“岂有此理!看我怎么收拾你!”那络腮胡的男子怒呵,起身就抽出腰间的马鞭便要向暗影身上抽打去,棋子失去冷静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
“所有人都给我退出去!”
她从未如此失控过,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似在商量到底该怎么做,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先离开,剩下的也施施然离开,殿内一时间只剩下她和他二人,隔着一层薄纱,谁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棋子心乱如麻看着他,如星辰般的眸闪烁着,搭在椅背上的手指紧了紧她挤出一个笑对他道:“你,醒了?”她是西域人,他是中原人,从一开始二个人便是敌对的。她不奢求他对自己消了敌意,只求他不恨自己。
“怎么,难道你不希望我醒?”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比对陌生人说话还要冰冷。
心用力扯了一下,棋子脸色苍白却依旧保持着优雅从容的笑:“没有,我只是……”
暗影眼眸眯紧,用力撕开挡在他面前的红色宫纱,声调亦骤然提高:“整整一千名士兵死于你们西域人的刀下,可是仅是死还不够,居然还要鞭打他们的尸体!!!”他昏睡一月有余,今日才醒便记挂着战事想要离开,可是见她不在心里想着还是跟她说一声道别,结果就听到了刚刚那一番令他勃然大怒的对话!!!
原来她表面上对自己好,实际上竟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
棋子从他盛怒的表情中猜到他肯定误会了自己,可是她却没有急着解释,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语气平和:“错的,已经错了,你才刚醒我希望你能注意身体。”
暗影冷冷看着她不说话。
“就算是要找我报仇,也要等你自己有这个实力了在来找我报仇不是么?现在这里是西域亦是西域的皇宫,我是公主。纵使你杀我解恨可是呆会便会有千千万万的士兵出现将你包围。你是逃不了了的。”她为他分析着他此时此刻的状况,希望他不要冲动。
暗影却不领情,眼神更冷彻了,伸手便指向正朝他走来的她,声音尽是失望:“七王爷怜悯你们的士兵,还在他们死后将他们找个地方埋葬。可是你们却恩将仇报!!!”
棋子前行的脚步蓦然停下,呼吸有些困难,更多的却是委屈。只能眨着一双无辜却又隐忍的眸子看着他,将他所有的恨都默默纳入眼中。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知道这并非你意可是你是公主,这场战争没有你的同意是不会发动。”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眼神渐黯淡绝情下去,手紧攥着撕碎的红少忍住心尖处异样的抽疼的感觉,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二不相欠。从此后你便是我的敌人,倘若遇到,定诛杀之绝不手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一百七十四章棋子见靖
是什么,在那一刻碎裂?
望着他决绝离开却有些摇晃的背影,棋子眼中很快盈满了泪水,她想喊但喉咙却像被卡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拼了命的追在他身后,心里某一处正在慢慢倾塌。
一路上,宫女们见了脸色阴沉的暗影纷纷吓得闪到二边,失声尖叫。
棋子尾随在后,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却吹不干她眼中的泪,心里的痛。手一次次伸出来却触摸不到他黑色的衣角。眼瞧着他走出了西域的城门时一直狂奔的脚才才蓦然停住,棋子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他渐行渐远。
眼泪,流下。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
在西域,一个男子如若接连救了女子三次,那么这便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可他与她的缘分便是分离么?
“公主,那个人走了,要不要派人去追?”宫女在她身边小心问道。
棋子无声泪流,声音轻的风一吹便消逝了:“不必。派个人跟着他看他是否安好便行了。”他的身体至从在大漠历经龙卷风后便变的很差,加上今天才醒便离开,半路上肯定会出现晕厥等现像。
“公主,难道你真的要这么让他走么?你们可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呢!”宫女不明白。
“呵呵。”棋子苦笑,满腔无法发泄的忧伤情绪,轻声道:“既是上天注定,该在一起的一定会在一起,不该在一起的如何强求都不行。”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白尺,直到今天看到他转身背对自己离开的背影时才明白这个沉默寡言,冷酷不笑的男子不知何时早已入了她的心,生根发芽。
宫女见风慢慢大了,为她披上披风关心道:“公主,起风了,你快回去。”
“马上命人为我准备马车。”棋子吩咐道,说完便匆匆朝城楼下快步走去,已经发生的错误她无法挽回,现在她只能前去边关问清战事的来龙去脉,也好负荆请罪得到中原皇上的原谅,至于那些被鞭尸的人她定十倍偿还他们的痛!!!
夜黑月明,层层云朵从月亮边浮过,遮住皎洁光晕。
荒芜的大地寸草不生,苍凉寂寞。除了来回巡逻的士兵之外便只有河水流动,像是大地的眼泪一样,在这样的夜一个人默默伤心。
城顶处的一座阁楼内,烛火昏黄。
舒靖坐在方桌前手捧着一本书阅览,乌黑的发懒懒绾在脑后有几缕垂在脸颊边,五官精致,一双细长的狐狸眸深如古井,漾着几丝旖旎的光。
不言不语,已是万种风情。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当读到此处时他轻轻念出声,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字上轻抚过,心里溢出柔情万千。
即使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我仍钟情于你。
桃色的薄唇勾起一抹明艳的笑,舒靖阖目想她,也不知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想起她眉半蹙半舒,别样风韵。手正拿起茶杯准备喝时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撞开,恰巧此时指尖一滑,整个茶杯摔碎在地。
扑通,心跳加快。
舒靖细长的狐狸眸中旖旎尽失化为冷静,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士兵:“何事。”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与她有关的预感,但愿不是,可是……
“禀,禀告七王爷!刚从青城收到来信说舒夫人昏迷不醒,好像是因为听到了舒院士与李斯如二人的暧昧之事,传言李斯如已经有三月身孕了,在此之前舒院士天天去找她,惹得整个青城内尽是流言蜚语。”
望着地上粉碎的白瓷杯,有几块在烛下闪烁熠熠的光,刺得他不得不皱起眉,尽量压下语气中的关心,哑声问:“还有什么?”
“还有便是就在舒院士与李斯如二人欲说还休的事传遍青城时,突然又传出一直行善好施的民间活菩萨苏七郎的真实身份正是舒少夫人!这几日前去报恩的人几乎踏破了舒府的门。连皇上都亲自去看望舒夫人了。”
静静听着士兵因着急而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舒靖眼眸渐渐眯起,若有所思。轻轻挥手士兵便识趣离开。
才短短几天便发生了这么多事。
“李斯如怀孕看来是事先有计划的,小七不像是这么不谨慎的人,突然间曝光自己是苏七郎定是为了防止华辰的心猿意马。怎料弄巧成拙……”他喃喃道,细致的眉飞斜入鬓角,疏狂不羁。
本想落一个她与舒晏乃天生一对的才子佳人的好声名,现在落的却是舒晏婚后不检,勾上自己的婶婶,拥护她的人定是吵着要舒晏离开她,此举正中华辰下怀!!!
现在的她深陷水深火热中。
舒靖努力克制的心绪一时烦燥不堪,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深紫色的衣衫泛出紫光映在俊秀的脸上,一片邪魅。
回去。可这样便违抗了圣旨。华辰随便定他一个罪他便在也无法管小七的事,可谓得不偿失!
不回。小七如今昏迷就算醒来也没有一个能帮她的人,华辰与李斯如只会步步逼得她与舒晏分离,到那时在趁人之危。
二种利害关系相互权衡。
正在他冥思苦想到底该怎样决择时门外响起一个脚步声,还没有听见士兵的通报声便听到一个女子谦卑有礼的声音:“参见七王爷。”
“你是……”舒靖凝眉望去,话还没说完便愣住,眼前女子亦愣住看着他,二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脸上闪过诧异,愕然,惊讶等情绪。
门外的士兵就在此刻合上门,轻微的声响打断二人脑中纷乱的思绪。
棋子呆呆看着眼前日思夜想,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一张脸,心如鹿撞,张着嘴巴字句不清:“你是白尺……”明明是问句说出来却是肯定句!!!
舒靖心知瞒不过去也不打算瞒,就在刚刚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想到一计。遂慵懒笑笑,就在身后椅子便坐了下去,整个人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手支着下巴笑意盈盈看着她,言语轻挑却不轻浮:“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误会加深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可是她有的仅是震惊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你若在这么看下去眼珠子只怕要掉出来了。”见她直盯着自己舒靖不禁轻笑出声,满是戏谑。
棋子这才恍然发应过来,一时有些窘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视线胡乱闪躲了一会儿又迎向他,只是这一次却开了口:“原来你的真实身份是青城的七王爷。上次来西域接近我也只是为了拿到湖玉盒而已。”
舒靖漫不经心笑着,手指绕玩发丝不置可否,只懒洋洋看着她道:“你要什么赔偿都可,但事先说明。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哦。”
听着他邪气的话看着他邪魅的脸庞,棋子心中有着熟悉的悸动,却立刻被另一种忧伤的情绪给占据。她轻笑了笑,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思忖很久才看着他认真道:“那个女子不是你的妹妹?”
“你已经知道何须在问?”舒靖心不在焉的答她,说完后狭长的狐狸眸中闪过一丝精明,笑眯眯看着她道:“不如你今天找我是有何事?”从她刚进来便知道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她来找他一定有别的事,问清了才好与她谈条件。
棋子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她要来这里的事,一时间表情变得有些伤感,沉默了下道:“既然你是皇上派此驻扎的大将军,我便将此事跟你说了罢。”舒靖似笑非笑看着她实则提高警惕,只听棋子继续道:“今天来找你是想说声对不起,关于我国将士在杀了你们的士兵后还鞭打他们的尸体。(”
原来如此。
舒靖松了一口气,轻挑眉梢:“然后呢?”
“所以我想是来赎罪的。这场仗本就不该打现在我想退兵与你们和平共处。只要你们愿意不了了之,无论要什么条件我能给的都给。”棋子言语诚恳,看着他的眼神亦有祈求。
“你今日来的正好,极好!”他轻拍了下手掌表示赞同,笑的像花般妩媚:“我守在这偏僻的大漠也烦了,既你愿意收兵我也愿意讲和,但前提是你要保证从此不在犯我青国,并每年向我国朝贡一千万两银子。”有钱,一切便好说了。
棋子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这件事情,立刻欣然答应。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后舒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言语顽痞:“国事谈完了,是不是要跟我谈谈私事?譬如你今日来找我是为解相思之意还是……”要是她对他还存有爱慕之心,他便告诉她关于他们俩真实的关系一事。
“能不能,让我先说。”她有几分坚难的开口,像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和事,舒靖耸耸肩,示意她先说。棋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勇气看着他,一字一句:“那日在树林里救了我的男子应该是你的属下。”
没想到她居然提起暗影,舒靖有些微诧异,但更多的却是高兴,笑眯眯了言语还是这么不正经:“正是。”看来她对他上了心,正好!省得他多一个麻烦。
棋子提到他眼神有些忧伤,将他在大漠那日发龙卷风的事包括她与暗影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舒靖,最后,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眉目含笑:“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关于他误会是我下令鞭尸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他真相。毕竟要一个人认定自己的错是件很难的事。还有,如果有一天他真要对我以刀相向,也希望你别阻止。”
“你……”舒靖眼神复杂看着她,心里有着欣赏和怜惜之意。
“他的身体不太好,才刚苏醒,夜这么深应该早到了可是还没来,还望你派人找到他然后为他好好医治身体。”棋子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窗外,眉尖微耸,说完起身朝他还以一笑:“今天我很高兴,有什么事都摊开说明白了。”
舒靖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到她面前笑了笑,尔后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你说完了,我却没说完。”
棋子一脸疑惑看着他:“你要说什么?”
舒靖神秘的笑笑,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士兵慌张又狂喜的声音:“暗副将!你还活着?!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呢?!”
暗影冷酷的黑色身影正站在门口处,轮廓分明的脸在月光下略显苍白,一双黑眸冷冰冰的看着屋内看似亲密的男女,脸色阴沉了些。
棋子不可置信看着他,稍一诧异便是喜悦:“你终于回来了!”只有看到他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才安心。
舒靖看见暗影也是喜上眉梢,只是当他看到暗影一直面无表情盯着棋子的时候便知道他是吃醋了。于是笑而不语站在边上。
“你回来就好,我正要告诉你我和他……”棋子拉起舒靖的手便兴高采烈的说着,谁知刀光闪过,他正拿刀比在她脖子上面,棋子还未说完的话咽回喉咙,含泪看着他,眼中全是欲说还休的情绪。
“我说过,再见你定不饶你。”暗影一字一句说着,字字无情。
舒靖皱眉,沉声道:“暗影,你误会她了。”
棋子却打断舒靖的话,勉强的笑着:“他没有误会我。那一切都是我做的。”见她如此坚持舒靖只是更加蹙紧眉便不在说什么。棋子看着眼前冷如冰霜面对她的男子,心一阵阵的刺疼,笑着流泪:“你若恨我,便刺下去。”
暗影不说话,只深深看着她,手中的刀仍比在她脖子上已经割出了丁点血。
棋子微笑着,眸中的泪如盈满了整个夜空的星般璀璨。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可是她却已经了解他胜过自己。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如果告诉他真相要他认错这比疑比让他还要难过。且他在心里本就对西域很抗拒,要消除他和她之间所有的障碍,只有时间。
所以,她愿等。没有任何解释的等。直到他放下的那天。
舒靖见她们二人僵持着这么久也不说话,便站出劝:“暗影……”
第一百七十六章风波骤起
“滚。不要在让我看到你。”说时迟,那时快,暗影一抽身便见剑光如虹闪过,而他转身离去,黑衣如魅。
棋子惘然站在原地,白皙的颈脖处有一抹胭脂般的血滴落。
“妹妹,你?!”舒靖见暗影离开立刻上前拿出手帕为她止血,可她却是表情木然,任他为她擦去血迹。
良久,才轻轻说了声:“哥,我先走了。”不等他喊,便失魂落魄离开。
他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当年他父皇曾微服私访来到西域遇见了她的母亲,也就是当朝公主,二人有了露水情缘。只是他父皇返回青国后也不了了之。一年后,父皇娶了人,她亦娶了人。不再来往。
直到听到她所说湖玉盒是母亲的遗物时舒靖才知道原来她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幼年也曾听父皇说过他有一个妹妹,只是一直不知这个妹妹是谁。
“告诉皇上,西域欲与我国和好,战事平息。”舒靖写好信后置于士兵手中,神情严肃:“速去速回。”
“是!”士兵应道,拿了信便离开。
望着渐渐蒙亮的天色舒靖心情却越发沉重,但愿华辰肯放他回去,但愿她在他归去前一切安好……
小七。(等我。回来。
雪花飘,长街冷。
仅管如此可还是有一拨一拨的人聚集在酒楼或是街边议论着最近青城的一件大事,那件大事的主角便是从西域一年方回的李斯如还有当朝翰林院的舒院士舒靖,另一位更是不得了。既是能干精明的舒府少夫人又是隐姓埋名的民间活菩萨苏七郎,更是当朝丞相的心肝宝贝女儿夏小七。
“哎!没想到她出阁前这么一个无德无品的败家女出阁后竟像变了一个人般,既贤惠又管事。还聪明能干。”一脸上长满麻子的妇女道,神秘兮兮的生怕别人听到她在八卦一样。边说还边向行人吆喝着她卖的大白菜。
另一个身形瘦小的妇女接话,满脸鄙夷:“你懂什么?这叫是传说中的深藏不露!她当年要是不败家败财又哪有这么多钱去救济穷人呢?所以有得必有失!她担当了几年骂名又怎么样?现在十倍奉还!整个青国还有比她更名利双收的人吗?”
她一说完,另几个妇女纷纷点头赞同,无不羡慕。
“只可惜了她跟那个名满青城的四大公子之一的舒晏,二人相敬如宾,感情深厚却被李斯如给破坏了。”一抱孩子的妇女摇头叹气。
另几个一直在听却沉默的女人立刻异口同声反驳:“什么叫被李斯如破坏了?!明明是她夏小七破坏了李将军和舒院士!她俩才是天生一对!”显而易见,她们全是李党。
支持苏小七的人听到有对她不利的话,立刻瞪圆了眼睛:“放屁!李斯如就是一扫把星!跟谁谁就不幸!先是克死了她自己的爹又克得七王爷远去西域!真晦气!要不是她我们小七又怎会一病不起?!”
二伙人越吵越凶,干脆动手打了起来,原本清冷的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不一会儿衙门派了士兵前来扯架,将她们一伙全带走。
“哎。真是烦死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十三起打架事件了。全是为了夏小七和李斯如。原以为要过年了我们忙了一年好歹能清闲下,谁知这一段时间累的腿都要跑断了!”一衙门士兵边走边摇头。
另一个接口:“就是!打架也就罢了,还全是一些妇女!你要是抓她们她们就伸手在脸上乱抓,我脸上上回被抓的还没好!”
见妇女们叽叽喳喳着被衙役们抓走,原本出来为苏小七卖药的阿凉看见后不禁停住脚步怔看着,直到她们全走光了也忘了回去。这下可真是弄巧成拙了,小姐不但没有肋成她与姑爷琴瑟相御的美名,反倒是被人挑拨,破坏感情。
小宝见她不走于是上前:“天这么冷,快回去。”
“我有些不想回去了。”阿凉吸了吸鼻子道,看着手中拎的那袋药愁眉苦脸:“回去也只是看着小姐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看了心里难受。”
知道她是为了苏小七而心疼,小宝声音软下,好言相劝:“夫人本就是心情最低落的时候,你若还不回去陪着她,只怕她更难过。”阿凉一听这才打散了消极的心,点头跟他一起朝舒府方向走去。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落在梅枝上,更衬出梅花的冰清玉洁和临寒孤傲。
苏小七躺在床上静静看着,怀抱暖壶。至那日在药堂外昏迷她躺了好几天精神才恢复过来,的确,她太累了,真想就这么睡着在也不要醒来。
她始终不相信舒晏真的背叛了她,可外面的风言风语,他的沉默不语,教她如何相信?
“臭狐狸,我终于相信这世上有现世报这一回事。从前是我对不起他,现在是他对不起我。我不怪他,我只恨自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当时我狠下心离开他和你在一起,现在也不会拖着他无法名正言顺和李斯如在一起,还要远在西域的你为我担心。”苏小七一个人静静叙说着,脸庞映着窗外的雪更白净清透,一双黑熠熠的眸光芒黯淡,不复从前。
门吱呀一声开了,正是阿凉端着热乎乎的汤药高高兴兴走进来:“小姐,药好了。”见她不像往日一样睡而是靠在床头,阿凉更是高兴,忙走到床边:“小姐,你精神看上去好多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完全好了!”
“我本来就没事。”苏小七将她递来的药喝下去,皱起眉。她最不喜喝药只是这药是阿凉一大早便出去买了回来,冒着风雪和冷,这一番心意她不能辜负。
“啊?你本来就没事?那你为什么不早点下床出去平定流言呢?”阿凉满目诧异,不解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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