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早已经被你们两宗三派当成禁不住诱惑的反面教材,现在才想着来了解我父的生平,不嫌太晚了吗?”
“更正一下,是玄极派的反面教材,若是太乙当真视凌道宇为洪水猛兽,当初便不可能接受凌师姑了。”杨昕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如果你真的如此孝顺,想必也不会希望见到凌道宇一直被当成正道叛徒吧?将你父亲的事情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呢。”
“你会有如此好心?”李梦溪转头望着杨昕,眼中的不信任毫不保留。
“若是为你,我自然不会。”杨昕倒也坦白,“可是看凌师姑的举动,明显心中对凌道宇的遭遇心有不平。眼下百年的时光过去,玄极派对凌道宇纵有千般仇恨,只怕也已经被时光冲淡了不少。凌师姑也是我的授业恩师之一,若是能解开她一个心结,我作为弟子自然是义不容辞。”
听了杨昕的话,李梦溪脸上一时间百感交集,数次欲言又止后,终究还是将满腔话语化作一声长叹。“算了吧,你做不到的。有些恨,哪怕是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依然不会褪色。”
“说的如此悲观,连做也不做便放弃了。”李梦溪不说,杨昕也拿她没办法,只是对于李梦溪的观点,却大是不满“仇恨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你害得宜萱亲人丧生,你的师弟也死在我手中。然而我们眼下却正为了打成同一个目标行动,这不是仇恨减淡的最好例子吗?”
杨昕的话听在李梦溪耳中,却让她忍不住的发笑。“可怕吗?不,仇恨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东西,比那更让人无力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的冲突。没有仇恨那么怨毒,也没有愤怒那么强烈,然而千百年来却始终有人为此付出生命。只为了这等可笑的理由,素不相识的两人之间便可以互相残杀,千百年来从未停止。我父必须是叛徒,必须成为反面教材以警示其他的玄极弟子,只要魔门还存在一天,我父就绝不会翻案。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你就不用做无用功了。”
言语中难得的带着一丝饱经沧桑的成熟,仿佛不吐不快一般,李梦溪继续说到。“你看正道与魔门之间争斗不休,事实上,魔门赢了又怎么样?两宗三派被打成魔道,眼下的魔道十二门成为正统,天下便能改变了吗?不会的,别看魔门的教义说的那么极端,事实上不过是长期潜伏在暗处的门派所必须的精神催眠罢了。一旦翻身做主,没有人会希望自己门下的弟子报着如此偏激的心态行事。为了长期的保住自己得来不易的地位,魔道十二门的教义会渐渐的以宽和为主,以收服人心。而被打入暗处的两宗三派,为了在修炼资源大大不如魔门的情况下仍旧保持与魔门一战的力量,其教义则会越显偏激。到了最后,魔道变成正道,正道又变成魔道。一切绝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只不过是这华夏修真界的主人换了罢了。这等无意义的战斗,偏偏你们仍旧乐此不彼的打个不休,可笑而可悲,这便是修真者,一群冠以得道成仙的名头,却在千百年间不断重复着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的愚蠢争斗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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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这便是修真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