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技术的突破
这次会面，像是有了结果，也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但个中的关键，已经不再是莫伦和崔月华需要注意的事了。莫伦和崔月华，在荷洛斯尔德和克里丝都走了之后，仍然留在那长堤边上，静静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不知道为什么，莫伦倒是有可怜克里丝。虽然崔月华，不，应该是罗莱，一直没有十分详细地述说过，她和克里丝之间的往事，但莫伦也已经可以想像得出一些端倪来了。
罗莱和荷洛斯尔德，最初不过只是为了利益而走到一起的，在那样的情况下，谈不上什么爱情。而拥有强大力量的罗莱和荷洛斯尔德，在那个时候，也都根本就无法明白什么是爱情。也许真的和崔月华说的一样，克里丝和荷洛斯尔德才是真正相爱的一对。但克里丝，却在这么多年里，都没有表现过这一点，只能默默地躲藏在罗莱的光芒之下。对于克里丝来说，这太不公平了，也难怪克里丝的眉目之间，总是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莫伦对崔月华轻声地问道：“你认为，荷洛斯尔德会接受这个事实吗？”
崔月华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无论他接不接受，这都是已成事实的了。我只是希望，克里丝可以更加勇敢一些。荷洛在这种事上，并没有人们看到的那么坚强。克里丝如果能为她自己争取幸福而努力，能逼荷洛承认，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莫伦笑了笑，道：“你好像没有生克里丝的气，你和她，好像还是好姐妹呢。”
崔月华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长堤外的海湾，道：“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是这么想的。但克里丝，在这件事上，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受害者。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数百年，虽然我们都是拥有力量的人，但感情上，我们也和普通人没有分别。你能想像，一个人，承受着数百年这样的沉默，会是多么的难受。所以，我更为同情克里丝，只对荷洛的怯弱和忧柔无断生气而已。但我也不恨荷洛，只希望，他能认识到克里丝对他来说，比我更重要得多。”
莫伦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样也好，如果他们两个可以都认识到这一点，我们也可以完全地摆脱这件事，隐族，也就没有必要再插手追究什么了。”
崔月华微笑着，看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淡淡地说道：“幸福，有时候，只能靠自己去争取的。”
撇掉那些过去的争斗，莫伦倒是真的有些可怜起荷洛斯尔德和克里丝了，不过同情自己的前情敌，莫伦也没有这样的好心，莫伦只不过是想摆脱荷洛斯尔德、隐族和崔月华之关的关联而已。所以莫伦眉头跳了跳，狡黠地笑了笑，道：“月华，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不是能做些什么？”
崔月华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以前可不像这么八婆的哦？怎么这下子变得这么热心起来了？”
莫伦尴尬地笑了笑，道：“不过是一石二鸟而已，我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看着荷洛斯尔德对你死缠着不放吧？这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崔月华道：“让他们两个去处理吧，我们做得再多，也许就错得越多。感情只有双方都能认识到，才能开花结果。”
莫伦呶了呶嘴，放弃了那种想法。这里的风景还算宜人，暂时摆脱了那些烦人的事之后，莫伦和崔月华就在这片已经包租下来的餐厅外，静静的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
莫伦也能趁这个机会，向崔月华问起心中一直都存在的困惑，莫伦对崔月华问道：“对了，我一直都没有更好地了解过隐族，你现在能对我说一下吗？”
崔月华也有些困惑，因为和罗莱的意识融合，她也拥有了罗莱的全部记忆，关于隐族的一切，几乎也都知道。崔月华目光淡淡疑惑地问道：“你是说，关于黑魔法一族的事吗？”
莫伦点了点头，道：“在没有碰上你之前，我就已经存在这样的困惑了，我会不会是唯一拥有这种力量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这个世界上，似乎有不少这样的事物存在，只不过是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而已。我对这些的了解并不多，也许你知道的会更多一些。”
崔月华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道：“嗯，除了黑魔法一族，在久远的过去，曾经存在过其他和黑魔法一族相近的种族。这些，是在罗莱的记忆之中的。”
莫伦困惑地问了一句：“其他的种族？”
崔月华道：“是的，在那场被称为未日战争爆发之前，除了黑魔法一族，我们其实还有一些别的敌人和盟友，但现在，似乎只有黑魔法一族保留了下来，也就是现在的隐族。”
莫伦眉头轻皱，想起了一些中世纪的传说和记录，那些资料在知之调查罗莱的时候出现过，莫伦困惑地问道：“敌人和盟友？你不会是说那些教廷和狼人之类的东西吗？”
崔月华淡淡一笑，道：“这些都是罗莱的记忆，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和你说的差不多。在久远的过去，的确存在你说的狼人一族、血魔一族，至于隐族过去的敌人，也不仅仅只有教廷，还有一些别的种族。事实上，黑灵师的护卫，比如托比斯的近身护卫阿德隆，应该就是拥有兽人一放血统的后代。而教廷在过去是隐族的敌人，但那只是被某种势力支配了成为傀儡而已，隐族过去真正的敌人，并不是教廷本身。”
“如果不是教廷，又会是谁？”莫伦困惑地问道，问得越多，疑问反而好像也越多一样。
崔月华也有些困惑地说道：“奇怪的就在这里，我们能察觉到教廷之中有一些别的力量支配了的迹象，但一直都没能查得出是哪一方的势力。在末日战争之后，隐族察觉到了这股势力很可能会摧花毁隐族的存在，所以转入了隐族现在的生存方式。”
莫伦道：“你们所谓的上位者转生，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
崔月华点了点头，道：“准确地说，是荷洛斯尔德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种魔法，将连同他在内的一共十三位隐族上位者，都施展了这样的转生魔法。”
“这是荷洛斯尔德弄出来的？”莫伦更加困惑了。
崔月华道：“是的，但荷洛从来没有说起过，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魔法的。而我们也一直都在奇怪。因为那完全不像黑魔法之中的东西，也不像是我们过去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魔法和力量。深渊议会的存在，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莫伦轻轻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所谓的末日战争，又是怎么一回事？”
崔月华微微皱起眉头，道：“那和隐藏在教廷中的神秘势力有关，但战争爆发的起因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当时的黑魔法一族，和其他几支种族，爆发了全面的战争。罗莱在当时并没有直接加入那场战争，所以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不过，因为那场战争之后，荷洛斯尔德才开始了现在的这种转生，将隐族完全隐匿了起来，才令隐族能够存活下来，而其他所有的种族，现在似乎都已经消失了。只是隐族自我封闭的时间也很长，失去了和盟友的联系，现在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盟族的后代留了下来。”
莫伦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这听着，怎么和仙术门派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也是几乎所有的门派都已经消失了。不同的是，在所有仙术门派中，有人已经事先有所警醒，留下了一些现在已经失落了的东西。而黑魔法一族，也因为拥有了转生法术而得以保存下来。莫伦无法不开始思索：这当中，是不是有着什么关联之处？为什么情况会如此相似？
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是荷洛斯尔德知道的比罗莱更多一些。莫伦的兴趣已经从隐族本身，转移到了那场末日战争上来了。如果莫伦没有推断错误，所谓的末日战争，很可能和大变之日的情况是相同的。但莫伦没有更进一步的资料，暂时无法印证这个猜测。
在那一个多月的昏睡中，莫伦在凌武山人留下来的一点灵魄，得到了一些启示。看起来，似乎是有一股还没有人能弄清楚的力量，在影响着这些非人性的力量存在和毁灭。是天道平衡吗？还是人为引为的浩劫？就像莫伦和沙漠上那样做的一样？莫伦开始有些后悔追问隐族的事了，连串的疑问，令莫伦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独自思索起来的莫伦，不知不觉地入定起来，等莫伦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这些疑惑，暂时是没有答案的，荷洛斯尔德也许知道更多一些，但从现在看来也不是向荷洛斯尔德求问的最好时机，莫伦只得暂时压下了心中的困惑。
不过，荷洛斯尔德似乎是重伤未愈，罗莱又已经和崔月华的意识融合，隐族上位者中，地位最高的已然是克里丝。克里丝和罗莱的关系，并不会让隐族对罗莱有什么动作的，关于崔月华的安全已经不成问题，再说了，拥有了罗莱的力量，已经没有多少人会是崔月华的对手了。
虽然身体已经在康复的阶段，莫伦还是感到有些心力不足的疲软。经脉的流量变大之后，在缓慢回复之中的真元，就像是一道直径一米的水管，却只流过几滴水一样。丹田之中并不是没有真元，但这种不相等的真元运转，令莫伦总觉得身体有阵阵空虚感。
回到家中，入神了几个小时的莫伦，身体更是有些疲惫。在会面之初，莫伦和荷洛斯尔德，都有保持着一种戒备状态。但莫伦和伤势比荷洛斯尔德轻很多，荷洛斯尔德没有办法承受当时的压力，加上精神受到了冲击，旧伤复发，莫伦才松下了紧绷的神经。
莫伦想通过打坐冥想来回复一下真元和气力，但又不敢再次入定，天知道会不会一打坐又是数天半月。还是住在智能别墅中，莫伦来到了天台，花海仍在，素心兰可以盛开长达半月，幽幽花香传来，仿佛也有养神的作用，莫伦轻轻地盘膝坐了下来。
弯弯的新月挂在寂静的夜空黑幕，伴着几点星光，大城市的灯光和污浊空气，掩盖了星光。但在黑夜下这片花海中，莫伦的呼吸中能闻到淡淡花香。内视法检查着真元经脉，随着真武心法的呼吸节奏运起了真元，莫伦的呼吸慢慢地变得缓慢。
也许是这片花海，让莫伦能淡淡地取收一些零散的灵气，但奇怪的事情就出现在这上面。莫伦发现，真武心法没有变化，但经脉中，却已经有了一些变异，在缓慢的运动之中，经脉能吸受的灵气，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吸力，四周零散的灵气，似乎可以自动地被吸收进来，然后缓慢地转化成莫伦的真元。
莫伦有些奇怪，莫非在沙漠中，经脉不自觉地适应了强行吸受灵气，而变得拥有了一定的记忆能力吗？也许这里的灵气不是很充足，但莫伦能更清晰地感应到灵气的存在了。慢慢地，在莫伦的运功之中，莫伦感觉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片淡淡的能量之中，缓慢但却令莫伦不自觉地和这股能量同化起来，仿佛莫伦就是这片能量，这片能量就是莫伦。
莫伦猛地一惊，睁开眼睛，黑夜依然，新月斜挂。莫伦伸出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只过了四个小时。莫伦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当时的感觉，令莫伦有种会陷进去的感觉，生怕这一陷进去，会又是数天半月，莫伦才连忙惊醒了过来。
这也许就是功力再次提升之后的变化，莫伦对于灵气能量的感应和运用，变得更熟练和敏感了。莫伦禁不住默默地望向新月牙儿，如果没有这次突破，莫伦就不可能触及到凌武山人留下来的启示。但这样的速度，也令莫伦更为吃惊，这才几年的时候，莫伦就已经将自己提升到，连莫伦都觉得可怕的程度了。
莫伦忍不住在想，这凌武诀和真武心法的配合，虽然看着无害，但莫伦同时又练上了炎龙功，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尝试，这当中是不是引起了某些变异，才令莫伦能飞速提升到这样的程度，又或者，是不是凌武山人，还留下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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