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
“是主人们的命令,他们似乎彼此相识。”史黛拉皱着眉,颇有些苦相的摇了摇头:“不过那时姐弟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是有些……怎么说呢,惊恐。”
“那是三个什么样的人?到底。”伯爵忍不住打断她道。
“个头不大,约莫一米六左右的样子,全身都被斗篷那样的长袖大罩衣给遮住了,连手都看不见。其中一个似乎病得厉害,脸上缠满了绷带,而且弓背驼腰,不住地喘着气。”史黛拉顿了顿:“领头的,我记得,是个说话声音很细腻、一字一词都念得非常清晰明确的女人,看不清面孔,但我感觉应该年纪在二十岁左右……可能更。”
伯爵点点头:“那继续说,这三人来了以后呢?吃饭?过夜?”
“他们直接就来了这里——”史黛拉轻轻抚摸了一下书桌的桌面,也许职业习惯使然,又抬掌看了看手指上有没有灰:“谈了大概半个时,门没有锁,我进来送茶的时候,听到主人们向这三人再三强调,‘绝对没有出卖他们……之类的。”
语句中的时态,让即便不识字的伯爵也警觉起来,他看了看同样面露狐疑的曹操,问道:“‘绝对没有出卖,而不是‘绝对不会出卖……那也就是说,这三位已经被出卖了,来这里只是为了证实姐弟俩的嫌疑?”
“我完全不知道谈话的前因后果,但之后没多久,他们便离开了……那时大概是九点零四分,我记得很清楚。”史黛拉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大刘海:“临走的时候,女主人祝他们在‘球场过的愉快,欢迎随时再来……”
“球场?”伯爵挠了挠下巴:“那是什么意思?足球场?篮球场?还是什么代号?”
“原话我记不太清楚了啊,但这个词肯定是没听错的。”
“嗯,那然后呢?继续说。”
“然后……主人们的心情都很不错,还特地要下人准备了一些茶点一起吃,像是要庆祝什么的样子——他们通常只有在谈成一单大生意时,才会如此释怀。”
“那让我猜猜,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确切地说,是等我们高兴完了之后,灾难才降临……那那……”史黛拉脸色忽然就变得有些苍白,脸唇角都在微微打颤:“那三人,杀了个回马枪,乘大部分人熟睡的时候,血洗了整个庄园。”
“那你少他妈胡扯淡!”伯爵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恐吓一般又端住了手里的a94,只不过没有抬起枪口而已:“普罗旺斯庄园养了二十名训练有素的武装保安,其中还有几个以前是地狱列兵中的老油条,怎么可能让三个流浪汉给洗了?!”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些,我也不相信,尤其是……”说这段话时,史黛拉出乎意料的镇定,仿佛要有准备:“尤其是看到尸体的时候。”
“等等!”曹操突然抢在伯爵之前开口问道:“庄园被袭击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马厩那儿,有些睡不着就想去……”史黛拉顿了顿:“去看看马,顺带帮忙喂点夜草……听到枪声和惨叫时,就躲在了那里,直到快天亮时才敢进屋。”
“哈
,那还真是方便啊,躲在马厩,所以完美错过了一切?嗯?”伯爵从沙把手上站了起来:“你这个解释可没多少说服力啊,女士,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别别!听我说!”虽然史黛拉并不知道伯爵这是想要干什么,但她挥着双手往后退,几乎都要坐到了书桌上:“我知道是没什么说服力,但都是千真万确!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那让我来告诉你——”伯爵走到史黛拉跟前,两手撑桌、身体前探,近到鼻尖几乎相抵:“你欠了一大笔钱,也许是赌博也许是吸毒,无所谓……所以你勾结了北边来的亡命之徒,乘夜放他们进屋,卑鄙地偷袭了武装保安,然后再与他们分赃。”伯爵一声哼笑:“以楼下这帮臭番薯烂鸟蛋的战斗力,再怎么也不可能血洗普罗旺斯庄园,因此,你串通的一定是另一伙人,对吧?”
史黛拉不仅没有一丝“被戳穿”的不安,反而是满脸“得逞”似地笑出了声来:“……所以,贝塞里安先生,在你的假设中,血洗庄园的人是拿着枪的匪徒对吧?”
伯爵向后退了一步,反而是他面带忐忑:“……那难道不是吗?”
“语言苍白无力,但如果您和我一样,看到了尸体的话,只需要一眼……”史黛拉咽了咽喉咙:“就会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第六十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