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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中)荷花宴夜惊后街人 呆霸王初识金鸳鸯[1/2页]

不疯魔,不红楼 种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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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翔哥吓得手爪乱舞,可巧一旁正有一顶抬竿经过,翔哥儿慌乱中一把抓住那抬杆椅身的一侧扶手,全身力道压过去,直抓得那顶抬竿也倾了过来。
      一瞬间,宝雁和翔哥儿歪在了左边,旁边那顶抬竿却歪向了右边,两相顶着,倒安稳了一时。
      这时几个青衣短打的男人慌张过来,赶紧扶正了两顶抬竿,宝雁这才拍着胸脯吁了口气。
      对面那顶被翔哥儿抓得无辜歪倒的抬竿放了下来,宝雁这顶也放在了地上。
      “阿你小杆子猴儿变的?看不磕了你的牙呢!”
      抬竿的脚夫回身喝斥翔哥儿,又朝对面的抬杆作揖赔不是。
      对面抬竿上坐着的是个丰腴妇人,身上穿着簇新的宝蓝百花穿蝶缎子褙子,怀里抱着一个头戴织锦团花五角夏纱帽,身穿遍地金真红云锦短袍的男童。
      那男童约摸五六岁,抱着个五彩蹴鞠,瞪着两只滴溜溜圆的眼睛,够着头看宝雁兄妹。
      那妇人定神打量了宝雁兄妹后,方骂道:“作死的贱种!幸得没摔了我家小爷,看不打杀了你全家!”
      随后她又问怀里的孩子:“蟠哥儿可吓到了?”
      那孩子却仰脸儿说:“妈妈,要那小丫头!玩儿!”
      宝雁心中不喜那妇人口角肮脏,但自家理亏,便拉了翔哥儿给对方道歉。
      “对不住了,是我哥哥莽撞了。您说怎么赔礼,等我爹娘来了,便依言赔给你们压惊。真是抱歉。”
      见宝雁如此说,那妇人努了努嘴儿。
      这妇人生得倒白净体面,只一对绿豆小眼败了像。此刻那对小眼斜着宝雁,甚是鄙夷。
      “哼,赔礼?哪里来的穷酸破落户?也就是在这荒郊野外的,若是寻常城中,我们小爷的跟前儿恐都到不了呢!还赔礼?拿命赔也得咱们稀罕呢。”
      妇人不依不饶地骂着。
      宝雁见那妇人说话难听且着三不着四,知道她是个不讲理的,便拉了翔哥儿又给她们作了个揖说:“这位夫人骂得对,是我们有错在先。您消消气。往前上山还有一段路,您请先行,我们保证再也不敢打扰您和小公子了。”
      翔哥儿吓得一声也不敢吭,躲在妹妹身后,只盼着那妇人骂够了放过他。
      “小贱蹄子好个刚口,好个盘算呢!打量咱们好欺负吗?撞了人,几句话就想了事?你们父母呢?叫他们来,给咱们小爷磕头赔罪!”
      绿豆眼儿妇人抬了下巴,又指示仆从围了宝雁兄妹不叫他们走。
      抬杆的脚夫们见状就对宝雁兄妹说:“这位小哥儿惹的祸,别带累咱们。咱们家里也等米下锅,且耽误不起这功夫呢。”
      于是抬了杆子便欲下山另行揽客。
      宝雁拉住一个脚夫央求他如果下山碰见金彩夫妻,赶快报个信。那脚夫应了就匆匆下山,显见得是不愿沾惹是非。
      宝雁兄妹两个就被那妇人家的几个仆从团团围住,责骂他们冲撞了自家小主子,各种喝骂声不断,甚至还有人开始推推搡搡起来。
      翔哥儿吓得哇哇大哭,宝雁也气得小脸儿通红,却无法脱身。
      那妇人抱着孩子坐在外围,看戏一般,又哄怀里孩子说:“难得出来这一趟,必要叫大爷痛痛快快的。你瞧那小子的哭相,啊唷,大爷你说趣致不趣致?”
      翔哥儿这会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大嘴圆张,倒着实逗得那孩子也呵呵直乐。
      这时后头又上来一竿抬竿,落定后下来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妇人怀中那圆眼睛的孩子便喊:“爹爹,我要那小丫头陪我玩儿。”
      众仆人早恭恭敬敬垂首站在道旁,只余宝雁兄妹一个嚎啕一个气喘站在当间儿。
      那男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妇人上前低头禀道:“这小子胡乱抓咱们的抬竿儿。虽万幸没摔了,但着实惊了蟠哥儿,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呢。奴婢便停下与他们讲讲道理。”
      “爹爹,蟠哥儿不怕!咱们买了那小丫头吧。”
      那孩子挺着小肚子扯了男子的锦袍下摆摇晃着。
      “甚买不买的,你知道人家是谁你就要买?为父整日在外奔波,你倒都被这些奴才们教坏了!”
      见那男子动了气,妇人并一众仆从都弯了腰。
      宝雁这才看明白,那妇人不是孩子的妈妈,这妈妈的称呼,大约是喊奶妈的。
      翔哥儿同宝雁又赶忙冲那男子道歉。
      “不妨的,犬子并没有摔到。只是小哥儿还需谨慎些,跌了自己,你父母也要心疼的。”
      翔哥儿听那男子说话和气,也连连点头称是。
      众人便又各自上竿往道观行去。
      宝雁二人步行爬到观门前,等了一会儿金彩夫妻便到了。看俩人神情,竟然不知此前发生的事情,想来那脚夫并未把口信捎到。
      翔哥儿怕父亲责骂便央宝雁给他隐瞒刚才闯的祸,宝雁应了,一家人便又心情各异地进观去求定神符。
      宝雁很心塞,想那妇人只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奶娘,便如此猖狂,以作践自己为乐,倘或以后得罪了更富贵更猖狂的人,可怎么办呢?
      幸亏那孩子的父亲是个明理之人,也幸亏翔哥儿没有真摔到了那孩子。
      宝雁好想念自己的家乡。
      如果在亚城,翔哥儿撞了人,那很简单,报警,走司法程序,人人都有保险,该如何赔偿便如何赔偿。
      不会被这样言语侮辱,暴力威胁。
      宝雁抬头看着道观里的三清像,想起了把她骗来的空空道士,在心中又骂了他千百遍。
      骂人可以修身养性。
      宝雁骂完就基本恢复了理智。
      她开始想,那臭道士跛足,还有风月宝鉴,分明就是《红楼梦》中的渺渺真人,他却偏说自己是空空道人,而书中的空空却是《红楼梦》的始作俑者,是他从石头上抄了这故事,因故事悟了道,入了佛,又将故事改名《情僧录》的。
      后来又经东鲁孔梅溪修改,曹雪芹最终批阅十载,删改五次,才有了《金陵十二钗》一书,也就是后世的《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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