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她所能取得的一根木棍。
脖子捅不穿的,到时候就盯着眼睛捅吧!
眼睛眼睛眼睛……
神经一紧,感觉到一股气息时,她极快地睁眼。
来不及反应跟她近距离对视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气息近得危险,手条件反射的抡了上去,另一只捏紧木棍就朝第一反应就觉得危险的部位扎去……
一旦下定决心,风清言几乎从未失手过。
风清言对自己潜意识的反应很有信心,即便在重伤的情况下拼着一股决然,那精准狠也是超常发挥的。
但是,却被截住了。来得消无声息,反应也灵敏,可怕的玩意儿。
刚想来第二下,风清言眼睛一对焦,神经一转,手随神动,急刹着停住。
猫眼!是她!
“欸,你可算停住了,差点我眼睛就被你戳爆了,还好我反应快。”胆战心惊后,人总是有个通病,就是免不了要叨上几句。
大动作过后,后劲儿随之而来。她咬了咬牙,真疼啊!
“萧镜忱让你来的?”
“嗯。”风清言眼尖的看见猫眼皱了皱眉,鼻子轻微的翕动了下。
不错,我们的风清言选手即便在身残如此的情况下,观察力依旧惊人,非常不错,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继续期待风清言选手还有什么卓越的才能呢?
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抽了一下,就跳出了个小人。
“你盖着这些臭草干什么?”有狼嚎声如耳,“躲狼啊?”
“对呀。”嘴一时收不住,“你来点不?”
“别。”猫眼欲言又止之余夹杂着敬谢不敏的意思。
两个人接下来都没说话,估计是没想好要说的,大眼瞪小眼。
风清言瞪着问:“你在想什么?”
猫眼瞪着眼回答:“就在想你能不能起来。”
风清言瞪眼道:“起是起得来的,但不是现在。为什么你不问出来?”
猫眼道:“忘了。你刚在想什么?”
风清言回:“我在想……在我动不了的情况下,你怎么把我挪个安全的地方?”
猫眼眨了眨眼睛,缓解一下眼部的酸涩感:“你为什么不问出来?”
“我就是随便想想。”
猫眼干笑了几声。
风清言受不了与人这样呆傻式对视,率先挪开视线,问重点:“所以,你要不要去借个小板车先?”
猫眼又是一阵干笑,左右还望了望,举目皆是深山老林。
所以,那怎么办?
两个人又是一阵互瞪。
风清言的眼神传递出的意思:那你究竟是来干嘛的!?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猫眼有点心虚,转过头开口。
“我想想办法哈。”
风清言见她换了好几种姿势,什么坐姿啊、蹲姿、半蹲姿挨个来了一遍后,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白管。
黑黑白白的,小指大小的长度。风清言下意识地摸了摸吊在腰上的物事儿。
心理活动跌宕起伏,就差没脱口而出“怎么你也有”几个说不得的字了。
敢情她冒着二度重伤的危险、费着力系在腰上的小东西没有大千世界,只此一件的稀罕程度啊!
多半还是普遍物事儿!
萧镜忱从没送过她东西,一下子收到了礼物,风清言以为这是萧镜忱开窍了的表现。
趁着猫眼还在与小白管对面不知道谁说话的功夫,风清言找着借口安慰自作多情的自己。
自我安慰是成功的,至少从猫眼放下小白管后,找她说话时,她能一派安然的接话就能得证。
“我刚找了一朋友,让他送个板车过来。”话还没落,旁边就有一板车凭空出现,上面还贴心的铺了张被子。她啧了两声,“效率还挺高。”
这对风清言开讲,可不就是奇闻异事。
猫眼挑了挑眉,看出了风清言没收住的讶异,手上小心避开风清言的伤处,嘴上漫不经心的道:“这叫传送阵,只能送简单的物事儿。没有百仪阵对施阵者要求高,一人施阵就足矣,白仪阵不同,因为可以送人,势必耗费的灵力就更多,这年头,道行高的没多少,基本上都会再安排一个接阵以及护阵之人。”
风清言听得专心,就为了让自己别太少见多怪。
边听,脑子还转得飞快,这样说,岂不是萧镜忱第二次也是施的白仪阵,但是两次都不像有人接阵的样子。
听得用心,记忆就越深,更何况记忆还新鲜,她咂摸了下,萧镜忱难道是多少之一。
啧啧……
风清言,你看看,你和他差得多远啊,整一道搭桥都过不去的鸿沟。
车轱辘压着了一个大石块,抖着的木板打了个热烈的招呼。
伴着后脑勺砰砰撞击出的声音,风清言觉得就不应该听猫眼的瞎话,把被子盖在身上。
比起冷来讲,她更担心自己的脑子。
想归想,风清言还是没说什么。
能对陌生人谈笑到这样,只是因为猫眼是萧镜忱身边的干将,她想套点什么出来,也想和萧镜忱再近点而已,至于更热烈的态度,她骨子里的戒备,让她止步不前。
第一章 错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