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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能宠物护腕
      ,伸手捧住我的脸一通乱摸,最后喜滋滋的说:“不会娘不老”我心里一甜,这小家伙的马屁功夫果然了得,胜过他老子百倍。正得意呢,没想到他接着补了一句,“娘一根胡子都没长呢”
      我嘴角搐,一脸的哭笑不得。昏暗中,只听对面有人嗤嗤的闷笑,笑声再熟悉不过。我抱着刘衡走了过去,故意装作没看到他,直接将他当隐形人忽略。擦肩而过,不出十秒钟,他果然追了上来,这时一群内侍打起了灯,阳光已尽数被遮蔽,天黑得犹如寂夜。
      刘秀命人取来毡席铺在庑廊之下,柔风阵阵吹在身上,并没有真正寒夜中那般的冷峭冻骨。
      “你未经我允许,偷看了我的东西”我没打算绕弯,于是开门见山的表达出我的不满情绪。
      “呵呵。”
      “少装愣,装愣可含混不过去。”我故意捏压指关节,发出喀喀的声响。
      “是朕不对。”他诚恳的说。
      沉默,一如突临的黑昼。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个其实我”
      “这套图谶很有意思。”
      “啊”
      “我花了半年时间,除了看懂几百字外,无法串联出一个整句来。”他发感慨,“看来我的悟性仍是不够,丽华,不如你给我讲解一下如何”
      “啊”我很夸张的摆了个晕倒的姿势。那个用简繁体交融写就的寻汉记目前所载约五六十万字,积少成多,把它们换成竹简,足足可堆满好几间屋子,我没想到刘秀竟会如此荒唐的认定这些文字记载的是谶纬。
      我很想讲出实情,可话到嘴边滚了三遍,最终也没能吐出半个字来。
      “衡”灵机一动,我拉过子的手,打岔道,“还记得娘生小妹妹前教你的歌吗唱一遍给爹爹听听。”
      刘衡咧嘴一笑,傻兮兮的挠头:“唱得不好你会打我吗”
      “不会。”
      “那好吧。”他很痛快的接受了娘亲的考验,于是站了起来,一边比划动作,一边哼哼唧唧的唱道:“一只哈巴狗,坐在哈巴狗,眼睛哈巴狗,想吃哈巴狗;一只哈巴狗,吃完哈巴狗,尾巴哈巴狗,向我哈巴狗”
      一遍听完,我完全傻眼,直到他很干脆的拍着小手声宣布:“唱完啦”我才从无数个“哈巴狗”中觉醒过来,然后捧腹笑。
      我笑疼了肚子,身旁的刘秀虽然不明白子唱的是什么东西,但一连听了七八个哈巴狗,也早被绕晕了,不禁笑问:“你教的什么歌,为什么那么多只狗”
      我喘不上气,趴在席上搐着,屡屡顺气却又忍不住喷笑出来。
      刘衡再木讷也知道我是在笑他,扭捏着身体,退后两步,小嘴扁成一道下弯的弧,他重重的吸气,鼻翼翕张,一副濒临崩溃的前兆。我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立刻停住笑声,因为忍得不易,以至于涨红了一张老脸,还得十分认真的装出友可亲的表情来,起身对他张开双臂:“来,宝贝,过来”
      “呜”他喉咙里发出猫叫似的咽声。
      我头皮发紧,赶忙站了起来,讨好的摸他的小脸。他不领情的摔开我的手,瘪着小嘴,十分委屈的含着眼泪瞪向我:“不要喜欢你了,呜”
      “哎呀,不要这样嘛”我使劲搂住他,呵气挠他痒痒。
      他怕痒的往后躲,嘴里救命似的哇哇尖叫,又叫又笑。我不敢闹得太过火,适时收了手,这时日全食的时辰已过,天色正在逐渐放晴转明。
      我搂着刘衡不断扭动的身体,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柔声哼唱:“一只哈巴狗,坐在门口”翻来覆去地清唱了四五遍,刘衡也不再闹了,安静的听我哼唱,然后嘴里还时不时的跟着我唱上几句。
      我教他唱了几遍,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句,他马上兴奋的跑到刘秀面前:“爹爹,你听我唱歌吧”
      不等刘秀回答,他已上举下蹲扭屁股的自顾自的表演起来,口齿虽然不够伶俐,但比起刚才那一遍已经有了飞速提高。
      “一只哈巴狗,坐在门口,眼睛黑黝黝,想吃肉骨头”两只小手伸前,刘衡学着小狗模样吐着舌头汪汪叫了三声,然后继续很卖力的唱,“一只哈巴狗,吃完肉骨头,尾巴摇一摇,向我点点头”他先是拼命扭屁股,然后还不断猛烈点头,这样上下不协调的动作,结果是把自己晃得头晕眼花,他嘴里尚在“汪汪汪”的学着狗叫,人却跌跌撞撞的往前面仆倒,一跤摔到席上。
      我心里一紧,刘衡这一跤显然摔得并不重,不等我上前扶他,他已利索的爬了起来,仍是疯疯癫癫的学着狗叫,四肢并用的向刘秀爬了过去。
      我莞尔一笑,淡定的望着那对容貌酷似的父子俩。
      “汪汪汪汪汪”刘衡用头去顶父亲,刘秀却一动不动的端坐。
      我心中诧异,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小声问道:“别小心眼嘛,不是我不说,我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怀里嬉戏的子,我倏然住嘴,惊骇的发现他的鼻孔一侧正不断的滴下血来。
      “秀”我失声尖叫,刚想伸手去托他的下巴,他脸上肌肉微颤,眼一闭,端坐的身体突然向前瘫倒,重重的压在刘衡背上。
      “哇”年幼懵懂的孩子不明原由,还以为父亲在跟他闹着玩,尽管被父亲沉重的躯体压得气喘咻咻,却仍是不停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心跳仿佛被震得停住了,下一秒,我发出一声尖叫:“秀”手忙脚乱的将他抱起,他的头无力的枕在我的腿上,面色灰白,半张脸被血迹污染,那样惊心动魄的颜色令人毛骨悚然。
      “秀”颤抖的用手摸着他的脸,触手冰冷,“秀,你怎么了别吓我了”
      守在云台的宫人乱作一团,尖叫声迭声响起,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眩晕。
      “你起来,不玩了,起来”手心里全是湿濡的血,带着一股余温,我用袖子抖抖瑟瑟的去擦他脸上的血渍,眼泪簌簌落下,“起来,别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血渍越擦越多,我的头眩晕得厉害,四周的景物似乎在天崩地裂的旋转着。可是刘秀的双手耷拉在席子上,手指正在不停的颤抖,四肢微微搐。这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实,完全不像是场恶作剧
      “爹爹我们再来玩吧”无知的孩子坐在他的脚边,拍着小手笑得一脸天真,“爹爹,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他的体温冷上一分,我的心便麻木上一分。天空正在渐渐转亮,阳光重新普照向地,可是我却一点光明都感觉不到。
      “秀”低下头,我颤栗的吻上他冰冷的额头,泪如泉涌,“别丢下我”
      心中仅存的一点光明,在他重重倒下的瞬间,被残忍的吞噬殆尽。

日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