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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叹,我扭头往脚步的来源瞧去,只见一名中黄门领着一人匆匆而至。那人年过不惑,一身武将打扮,健步如飞,肤色晒成古铜色,颌下三绺长须,乍看清癯儒雅,细品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张扬傲气。
      我呼吸微微一窒,不知为何,心底自然而然的生出防范之心。
      “陛下”来人微微行礼,却并不叩首,不卑不亢间那份傲骨愈加突显。
      “坐。”刘秀指着身侧的席位,微笑以对,“卿遨游两位皇帝之间,素闻名,今日得见,颇使朕自惭哪。”
      那人对刘秀温文的态度显然颇感惊讶与震动,堂堂一介天子,接见外臣不在却非殿高堂之上,却身穿常服随意的坐在廊庑下。别说他,换成任何一个不熟识刘秀为人的人,都会感到难以置信。
      “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臣与公孙述同县,自幼交好,然而臣前往蜀郡,公孙述高居金銮,侍卫戟立,好不威严,如今臣远道又至雒阳,陛下怎知臣非刺客奸人,如何有胆识这般简易召见”许是刘秀给予了他太强烈的震动,这一次他没有再矜持,反而跪下磕了头,言辞感人肺腑。
      刘秀笑道:“卿非刺客卿乃说客”
      我猛然一震,终于想起此人为谁
      马援天水郡西州将军隗嚣帐下第一谋士兼将才
      隗嚣名义上在邓禹的说和下虽投靠了刘秀,但也只是留于形式,他掌握天水郡兵马,独霸一方,摇摆于成家帝公孙述和刘秀之间。
      马援作为他的得力臂膀,在这个月内接连出使蜀郡的成家国和雒阳汉国,其用意也无非是想进一步以马援的眼光,来确认到底哪一方才是值得投资的绩优股。
      阴兴在对于隗嚣的资料描述中,曾着重提到眼前这位马援,言词对他颇有激赏。
      我不禁倾起上身,对这个似文似武的汉子多打量了几眼,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马援似有所觉,眼波流转,也向我投来一瞥。
      我微笑颔首,并不回避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他微微一怔,神情有些尴尬。
      “妾阴姬见过文渊君”
      刘秀面不改色,从容浅笑。马援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连连闪烁,似惊似喜:“阴贵人”
      “诺,正是妾身。”我欠身而笑。
      “阴贵人识得臣”
      “久仰文渊君名,今日得见,妾幸甚,陛下幸甚。”
      马援彻底蒙了,半晌激动的向刘秀叩拜:“天下反覆,欺世盗名、称王称帝者不计其数。今日得见陛下恢弘气度,仿若昔日高祖,臣乃知帝王自有真人也”
      刘秀眼角的笑纹越深,脸微侧,看向我。我与他心意相通,相顾而笑。
      十一月,刘秀决定前往南阳郡宛城,彼时征南将军岑彭正围攻秦丰所在的黎丘,打了三年,杀了对方九万多人马。秦丰残余的队伍,最后仅剩了一千多人。
      这一次,在同样面临选择子还是老公的问题上,我硬起心肠,最终决定把才刚刚半岁的子留下,跟随刘秀从戎天涯。但我又实在不放心刘阳留在宫里,于是把刘阳送到了湖阳公主府,刘黄无子,身边多了刘阳作伴,倒也欢喜。
      临走我又再三叮嘱阴兴暗中保护刘阳,此时的阴兴已然成年,行了冠礼,他以一种令人心折的人口吻,慎重的允诺:“我在,甥在”
      十一月十九,我怀着母亲对子的挂念与愧疚之情,毅然跟随刘秀踏上征途。
      十二月廿十,刘秀带着我由宛城抵达黎丘,站到了烽火的最前沿。
      秀从今往后,你在哪,我便也在哪,誓死相随,永不分离

随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