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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安伯府此刻闹哄哄的,好在还不至于慌乱。府里养的大夫擅长医治伤寒头疼,却对跌打损伤不太在行。管家请人到太医院叫太医,结果半天都没有人来,气得他忍不住大骂了几句,转头又让人去请外面的大夫。
      今天伯爷被人抬回来的时候,成安伯府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伯爷的腰背上全是血,送伯爷回来的太监什么也没说,只是行了一个礼,转头就匆匆离开了,连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
      管家心又急又气又担心,可是府除了伯爷,便再无一个能做主的人,他只能与府的几个门客出来安排府事宜。
      平日里风光的时候,每个人都殷勤小意。但是稍有落魄,就连太医也会趋利避害。若是作为旁人,管家或许还能理解这种事,但当事人是自家伯爷,他心难免起了几分怨恨。
      “管家爷爷,”一个小厮匆匆跑了回来,“大夫来了!”
      “是平和堂的老大夫吗?”
      小厮喘着气摇头。
      “不是叫你去请平和堂的大夫?”
      “小的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静亭公府的人,”小厮连忙解释道,“原来是静亭公府的主听闻伯爷出了事,便把他们府上的大夫送过来了。”
      管家闻言大喜,让小厮把大夫请进了伯爷所在的院。心里对静亭公府的人感激到了极点,到了关键时刻,竟是主的未来岳家靠得上。
      古往今来雪送炭的人少,锦上添花的人少,静亭公府在这种关头,还敢大张旗鼓送人过来,这份心意便已是其他人所不及的。
      他刚转头没走几步,又听下人来报,福乐郡主与静亭公世上门来访。
      “快快有请!”管家想,这似乎是福乐郡主第一次来伯府?
      想到这,他再也站不住,转头对身后的管事道,“隆重接待,不可对郡主与世有半分懈怠!”
      “是。”
      成安伯府的下人精神一震,看来今天所发生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伯爷的未婚妻可是在陛下跟前十分得宠的,有她从周旋,就算伯爷真有哪里触怒了陛下,陛下也不会太过为难伯爷。
      班婳与班恒一进门,就受到了成安伯府上下的热情接待,她刚从马背上下来,发髻略有些松散。但也顾不得许多,她目光在诸位下人身上扫视一遍,最后挑一个穿着锦缎做管事打扮的年男人,“你们伯爷如何了?”
      “回郡主,现在大夫正在给伯爷疗伤。”
      “带我过去。”班婳径直往前走,她虽然不知道容瑕住在哪里,但是有爵位的家族房屋主体结构是有规矩的,大体的方向她还是知道。
      “郡主,请往这边走,”管家见到班婳竟然反客为主便愣了一瞬,随后小跑着追上班婳,垂首带她往伯爷的院走去。
      内院里,容瑕趴在床上,偏头看向恭敬站在屋的两个大夫,他没有说话,屋里安静异常。
      “伯爷。”守在床边的杜忍不住道,“您……还是让两位大夫看看吧。”
      容瑕垂下眼睑,″上没有朝臣受皇帝责罚后应有的慌张与懊悔,一张脸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半晌后他开口:“有劳了。”
      “不敢。”一位大夫忙行礼道,“我等也是奉郡主与世之命。”
      “多谢世与郡主关心,”容瑕嘴唇有些发白,“两位大夫请上前吧。”
      大夫靠近一看,发现容瑕后背上的衣服与血已经凝结在一起,他们神情凝重的对望一眼,从药箱里取了把银亮的剪刀,“伯爷,您的衣物与伤口已经粘黏在了一起,我们要用剪刀剪开你的衣物,可能会有些疼,您是否需要用麻沸散?”
      “用了会有什么影响?”容瑕明白,若是没有任何影响,大夫也不会特意询问他需不需要。
      “偶尔用一次并无太大影响,但若是身体不好,容易影响人的神智,重则产生依赖……”
      “不用了,你们直接剪,”容瑕闭上眼,“速速动手吧。”
      两个大夫深吸口气,咬了咬牙,拿着剪刀开始慢慢处理衣物与伤口。
      初夏的衣物穿得薄,剪开也容易,看到伤势程度以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伤势看着吓人,但是并没有伤着骨骼与内腹。他们虽是民间大夫,也是见过不少挨打受伤的人,有些人受了伤面上看着好好的,没过几日就不明不白的没了。闹得见了官,最后让仵作一查,才知道这竟是伤了内脏。
      “伯爷,你外伤十分严重,布料我们要一点点清理出来,”每撕开一点布料,就有血渗出来,大夫用棉纱布止血,已经止得满头大汗。
      没一会儿,地上已经扔了一堆的带血的纱布,然而伤口却只处理了一大半。
      “郡、郡主,您稍等等……”
      大门被推开,一阵风吹进屋内,纱帐在风飘扬,容瑕睁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
      她一身素衣,发髻歪斜,脸颊处带着丝丝红晕。她身后的阳光灿烂得犹如金般,刺得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女已经掀开纱帐朝他的床走了过来。
      他怔怔地看着她,竟是愣了。
      “你还好吗?”
      她站在床沿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凝重,似关切,似乎又有别的他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他的大脑从未像现在这样空白过,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双眼,仿佛这样就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福乐郡主。”杜给班婳行了一个礼。
      班婳看着容瑕削弱模糊的背脊,眼睑轻颤,转头看向杜,“发生了什么事?”
      “我……”容瑕开口。
      “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养伤,”班婳沉下脸瞪着容瑕,“要么你让你的护卫不回答我的问题,要么你选择闭嘴!”
      风度翩翩,男气概十足的容瑕张了张嘴,最后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杜看着伺再次闭上眼的伯爷,一时间有些傻眼,这是让他说实话,还是不让他说实话。还有,伯爷这会儿上半身虽然血肉模糊不能看,但也算是半裸着上身,郡主就这么大咧咧闯进来把伯爷看了,这算是谁失节?
      见伯爷在郡主的威仪下选择沉默,杜牙一咬,对班婳抱拳道:“郡主,今日伯爷与姚大人进宫面圣的时候,陛下忽然大发雷霆,说伯爷与姚大人对太教导不善,引着太走了歪路,气急之下便让人打了伯爷与姚大人的板。”
      “教导不善?”班婳皱眉,“太是他的长,并且比容瑕年长,就算犯了错,也能怪在容瑕身上?”
      杜默然,能够讲理的皇帝,那还是皇帝吗?
      “太那里出了什么事?”班婳觉得皇帝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这不像是云庆帝的行事风格。难道说,人患了病,连性格都一并改了?
      “这个……”杜犹豫了一下,转头去看容瑕。
      “我让你跟我说话,你看他做什么?”班婳淡淡道,“能说就说,不能说便不说。”
      容瑕睁开眼看了下杜。
      “属下在郡主面前,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杜神情有些微妙,“昨夜有人发现太与陛下身边的一个才人私通,此事发现后的半夜时分,这位才人自缢了。”
      “自缢了?”班婳诧异地挑眉,“哪位才人?”
      “林才人。”
      班婳恍然想起,这位林才人进宫以后,受过几日的圣宠,但由于她的出身问题,所以在后宫的位分并不高。
      先帝在的时候,有个林妃因为在后宫巫术被赐了白绫,现在这个林才人与先帝的林妃是同宗。更有意思的是,这两个林氏都是容瑕外祖家林氏一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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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