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耳坠曝了光,现在的她,Ga0不好还被蒙在骨里,并为自己能平息一场战争而沾沾自喜。
他怎么可以如此卑劣、无耻?
纵使与张大人不对盘,但他怎么可以轻易就结束他人的生命?
更何况他有没有想过,万一其一个环节出了错,万一他们无法取得海老国的信任,那么,那场势不可免的战争,将夺去多少人的X命,让多少家庭破碎,让夺人流离失所?
然而,这一切里,最让云菫生气的,却是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的自己!
当场宣战?断绝邦交?抵制一切商贸往来?退出承平g0ng?
不,她一个都做不到,因为归根究底,犯错的是她!
若她考虑多一些、仔细一些,或许早视穿他的Y谋诡计了。
若她像以往般,对他所言所行严格审视,不那么信赖他,他的计谋,也无法得逞。
若她……
所以现在的她,除了给他一记耳光,又能做什么?
望着云菫冰冷至极、厌恶至极的眼眸,甘莫语却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那声“抱歉”,都说不出口。
因为连他自己都震惊了,震惊着那所谓的“信物”,更震惊着因这信物而造成的这一连串本不该发生的一切与一切。
自听到信使咽气前所说的话,直至到达海老国,甘莫语一直深信这是“猎人”的栽赃与嫁祸,但由荆琥岑口得知张大人热Ai顺手牵羊之事,以及终于看到所谓的“信物”之后,他总算彻底知晓,并确定张大人的确是Si于“猎人”之手,可那信物却并非“猎人”为栽赃而留下,而是张大人留给他的Si前讯息——
因为在他的虎璧上,刻着“隐婆之术”四个原不存在的字!
若他没有猜错,经过他多日的密查,张大人的Si去,绝对与“猎人”脱不了g系,而且极有肯张大人是因为知道了“猎人”的身份,以及“他”取得情报的方式,才会惨遭毒害。
是的,甘莫语知道张大人或许疯癫,却其实JiNg明,甚或早知道他进入承平g0ng的最主要原因,所以才会在临Si之际,用这样的方式测试他的能耐,在他测试通过后,告知他想知道的事。
可张大人完全不合常理且顽童般的美意,却因他自己的一时疏忽,而让云菫莫名的被扯进这场本与她毫无g系的困境,使她与她的nV儿国,几乎遭受到无辜战火的波及。
是的,波及,因为在看到云菫信物的那一刻,甘莫语也同时明白了,张大人的Si前讯息并不是留给他及云菫,而是独留给他——
因为那耳坠,并不是张大人由云菫身上偷得的,而是在窃取他身上信物之时,共同取得的。
若早知道是那个耳坠,他绝不会前去nV儿国的。
若早知道是那个耳坠,他绝不会让云菫有机会知晓,并随他而来的。
但这世间,没有早知道。
所以当那耳坠出现在他眼前之时,他已浑身冰凉,心底唯一的盼望,就是希望云菫认不出那耳坠,弄不清自己是何时遗失那耳坠,毕竟像她这般的nV,必然有很多很多的首饰,应该不会对这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耳坠有任何记忆与留恋的。
但只一眼,他就明白,他错了。
她不仅认出了,还相当清楚那耳坠是何时遗失的!
所以仅管明知云菫全然误会了,可甘莫语却完全无从解释起,因为他明白,如今,一切的辩白都已无用。
是的,他错了。
错在自己的贴身之物被张大人偷天换日后都还浑然不觉。
更错在,在离开那漆黑山洞将她放下之时,不该将那只遗落在他怀的耳坠拾起,小心翼翼地放入锦袋,与自己的虎璧相贴不离,都舍不得由锦袋拿出。
而这样的错,他如何说得出口……
马车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一直寂静无声的车厢内,终于传来甘莫语紧绷且沙哑的嗓音。
“你的侍卫军本应几时到?”
云菫一语不发,连望都不想望向甘莫语。
“几时?”甘莫语又问。
云菫依然没有开口,但在冷着脸掀开车窗帘幕望望天sE后,也蓦地一愣。
一路陷在沉思与愤怒的她,一直未及顾得上这件事,但经甘莫语一提,她才发现,原本该来迎接自己的nV儿国侍卫军竟至今未曾出现!
出什么事了……
缓缓放下窗纱,云菫蛾眉轻蹙地将脸别向望不见甘莫语的那方。
“究竟几时到?”一把将云菫的小脸转至自己眼前,甘莫语咬牙问道,脸sE不仅铁青,颊旁的青筋更是来回跳动。
望着甘莫语脸上少有的急怒,云菫思考了半晌后,才极不情愿地据实以告,“申时。”
是的,她的nV儿国侍卫军,申时就该前来与海老国马车会合,并接她回国,可现今已酉时了,却还不见踪影……
“该Si!”甘莫语低咒一句后,忽地由马车车窗窜出,并倏地cH0U出腰软剑,“你别出来!”
无怪甘莫语怒急了,因为自小在草原长大的他,已由风听出不寻常的警示。
这就表示,nV儿国侍卫军的行踪或已泄露,甚或根本未曾来得及收到讯息,就像当初nV儿国那途被拦杀的信使一般。
甘莫语有理由相信,“猎人”已知晓他取得“隐婆之术”这个重大讯息的秘密,甚至更可能认为连云菫都知道了,所以,“他”决心灭口了。
该Si的,果然是因为他。
该是的,又是因为他。
当脑忍不住浮现出一群人拿着石丢向他,并朝着他大喊“煞星煞星快离开”的画面,以及他身旁那一个个因他而离世的nV面容,他的牙根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
第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