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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帐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避,  只有这行军榻牢固结实。而且因为朔北极为寒冷,  这种榻比当时一般的矮榻要高出很多。普通人几乎可以盘膝而坐,  阿迦罗身形比寻常人高大健硕许多,  所以只能侧倚着。
      魏西陵的寝帐里太精简了,  除了一幅剑架屏风外稍为阻隔视线外,  其余几乎一目了然,  这军榻是唯一可以遮蔽的地方了。
      萧暥怕冷,  塌下还特意置了火盆,  烤着他的后背,  阿迦罗觉得有点燥热冒汗。
      帐门开了,  带进一阵冷风。
      底下的地板传来轻微震动,  来人步伐很稳。阿迦罗挑眉看去,  由于上方视线的遮蔽,  看不到脸容。
      那人披着一领素罗衫袍,似乎刚刚出浴。
      阿迦罗寻思,  此人必定是敌军的统帅了。
      他暗暗衡量,  此人虽然身材高峻,  但和北狄的猛士比起来,  却还是清瘦了些。
      他怀里还抱着一人,那人看上去似乎有些虚弱,  脸侧向内埋首在他胸前,薄衫勾勒出清瘦突兀的骨骼,  宽大的衣袍下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肌肤还透着热水浸润过的柔色,  没有穿鞋,  看得出是个男子。
      阿迦罗心中不齿,这敌军统帅竟还这般的风流,居然在军中蓄养男宠,同浴同寝,这样的军队怎么打仗?
      虽然不屑,但那袍摆下纤细白皙的脚踝还是吸引了阿迦罗的注意,昏暗的火光下,一晃而过之际,他发现那人脚背的皮肤上有一道道交错的口子,就像被鞭挞过一样。再往上看,白皙的皮肤上还有醒目的红痕。
      阿迦罗顿时浓眉紧簇,这敌军统帅莫非还有奇怪的癖好?
      他听说过中原人会很多花巧的玩法,心中油然生出了恶感。
      可能是那人的身形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竟生出了想要保护的念头。再看那敌军统帅,就莫名就带上憎忌。如果待会儿被他抓了,是不是也让他尝尝被人凌虐的滋味。
      这时,魏西陵已经把萧暥放在榻上,拽好被褥,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套干净的中衣,回头看榻上那人,正装死装地投入,一动不动。
      魏西陵也不戳穿,捞起他,熟练地替他穿好中衣。顺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有无其他的伤口。
      萧暥早就脸皮如城墙厚了,躺死狐狸,随他摆布。
      中衣裤都是魏西陵的,洗叠得干净整洁。果然是个洁癖狂,打仗都那么讲究。
      萧暥一边腹诽,一边忍不住狗鼻子动了动,枕头、被褥和衣衫上,温暖清爽的气息让他浑身舒服。此外,他还闻到一缕甜香味。
      某狐狸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终于恋恋不舍地从枕头里探出脑袋。
      那是上次留下的蜜橘,魏西陵让人用冰镇着,做成了蜜橘冰糖水。
      萧暥忽然想起以前在永安城,冬天的蜜橘用冰镇着,腌制成蜜橘糖水。六月份的时候天刚刚开始热,他在外面上山下河,闹得鸡飞狗跳,满头大汗地跑回家,魏西陵就让家仆给他备着蜜橘冰糖水消夏。
      其实萧暥一直想告诉他,一见到他这移动的冰山,当场就暑意全消了。
      少年时那甜蜜的味道,就像初夏江南的风,温暖如初,慰籍此后漫长的寒夜。
      萧暥窝在被褥里,吃着冰糖蜜橘,怀里抱着装满了松子杏仁葡萄干的漆盒,他也不嫌串味。
      另一边,黑暗中的阿迦罗就听到头来统帅应该是萧暥,那么另一个男人是?是他蓄养的那个小白脸?萧暥他竟然敢!
      想到这里,阿迦罗脸色顿时铁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萧暥没力气了,还不肯服输地撑在他身上。
      两人都是刚刚出浴,此刻刚换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得犹如水里捞出来。
      谢映之原本关照过,如果能出一身汗,对祛除寒毒更为彻底。只是这冬天有点困难。结果,还真的歪打正着出了一身大汗。
      但是抢了半天,床榻都快拆了,他连那个锦袋一根线头都没捞着。
      他这山匪头目也太跌份了。
      萧暥用膝盖抵着魏西陵腰间,眼梢挑起,不服气地看着他。
      汗水浸透的衣衫如蝉翼般贴在他胸膛上,随着呼吸静静起伏,往下看去,从腹部到腰线一览无余。
      某狐狸使坏地眼梢勾了勾,忽然探手摸去,被魏西陵当即截住,“你作甚?”
      “声东击西懂罢?”萧暥狡诈地一笑,趁他松手的机会,一把捞过锦袋。
      但他还没来得及拆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魏西陵轻易一个翻身就将他压下。
      草!原来前面他都没使全力!中计了!
      避实击虚,以逸待劳!太狡猾了!
      战场上打不过,榻上也打不过,功败垂成,萧暥懊恼。
      魏西陵居高临下地看着把那只不服气地乱动的狐狸。
      那双隽妙的眼睛,眼尾挑起一抹飞红,带着点愠怒的不甘盯着他。衣衫也歪了半边,毫无顾忌地露出脖颈到锁骨优美流畅的线条。
      火光映着他胸前光洁的肌肤上一点梅花的痕迹,显得既放肆又可怜,既狡诈又无辜。
      魏西陵蹙眉,眼中像被什么刺痛了,抬起手把他的衣衫拉好,随即灭了灯。
      萧暥:草……
      除非他眼睛自带夜光,否则就是抢到了锦袋还看个什么!
      黑暗中,他感到魏西陵抬手抚开他脸颊上的乱发。
      “我没有心仪的女子。”
      魏西陵从来不撒谎。
      萧暥一想似乎也是,这地方只有草原上的北狄女子?西域女子?
      魏西陵不仅是一方诸侯,还是大雍皇室,这身份肯定不能娶胡女的。就算是中原女子,都必须是世家大族,门当户对。
      “那你藏那么好做什么?”
      魏西陵道:“睡吧。”
      萧暥撇嘴,算了,他也是真的累了,明天一早还要等谢先生的消息,还是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阿迦罗终于听到榻上安静下来了。他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
      ……
      夜已经深了。外面时不时传来巡逻卫兵的脚步声。
      “西陵。”
      魏西陵:“嗯。”
      “好吃。”
      “什么?”魏西陵想了想,认真答道:“你若要吃蜜橘,厨下还有,明天就。”
      “你,”萧暥咂砸嘴,“好吃。”
      他翻了个身,“我下次还敢。”
      魏西陵明白了,这人在说梦话,前言不搭后语。遂不再睬他。
      黑暗中,阿迦罗如同一头肌肉紧绷的野兽,他几乎可以敏锐地感觉到榻上的人平稳的呼吸,时而传来被褥翻动,衣物摩擦的悉索声响。
      然后是萧暥睡梦中不满地叽叽咕咕,睡得还不老实。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魏西陵沉声道,“阿暥,别闹。”
      那声线黑夜中听来,低沉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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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你我之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