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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之后,眼看着快到元旦节了,在得到顾医生的同意之后,许母终于可以出院。
      元旦那晚,许母准备了一顿可口的饭菜,酸菜鱼、香酥鸡、炒河粉、周生记鸡爪、丁莲芳千张粉丝汤、衣裳街板栗饼……都是许纤尘想念很久的南浔本地特色菜。
      饭后外面的空地有人在放烟花,下楼看烟火的空隙,许纤尘给陆潮生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嘭”的一声,烟花冲到天边,炸开裂成点点,绚烂一片,将整个天地照亮得如同白昼,许纤尘赶忙捂住耳朵。
      “许纤尘。”陆潮生的声音在那头传来。
      但是就在下一刻,许纤尘的后背一凉,因为她清晰的听出,那个声音不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而是自己的身后。
      许纤尘蓦地转头,刚对上陆潮生那对漆黑的眸子,就被陆潮生冲过来一把搂在怀里,以一吻封唇。
      小别甚新婚。与其说是许纤尘忘记了反抗,不如说是她享受那一吻。
      此情此景,为了配合两人似的,天边渐渐开始落雪,雪花簌簌落下,打在两人肩头,许纤尘慢慢睁开眼睛,陆潮生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突然出现就好像一场梦,雪花落在他的剑一样的眉头上,留下些许莹白。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两人尚且沉浸在这种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氛围之中,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下楼倒垃圾的许父逮了一个正着,他误以为陆潮生在轻薄自己的闺女,扑上来就打算跟陆潮生拼命,结束还是许纤尘将陆潮生护在了身后,“爸,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刚才那都是我自愿的。”
      “自愿?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是不是这个臭小子拿什么要挟你了?”许父惊讶于女儿维护一个外人,气势汹汹的就要报警,幸亏被空降的许母拦住,“你这个老头子,真是越活越糊涂了!别一口一个衣冠禽兽,那是咱女儿的男朋友!”
      陆潮生的眉骨比常人要高,所以眼眶深陷,睫毛又细又长,犹如游荡人间的鬼魅,鼻梁又直又挺,下颌线利落分明,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谓的骨相美。
      许母打量了陆潮生这个准女婿,那眼神,活活印证了一句俗语,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护送上楼的过程中,左一口小陆右一口小陆喊着,就差没八抬大轿将他迎进门了!
      陆潮生第一次见二老,没想到居然碰上这么一个局面。许纤尘尴尬的跟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表示你习惯了就好。
      陆潮生进屋,首先脱下身上的外套,那件外套,一针一线皆是手工纹绣,点缀着衣服边缘,低调的鎏金线增添了颜色,又不会过重,很好的保留了整体的清淡感,奢靡与精简融合,衬托出一种别样的休闲素雅风。
      倒是许父注意到陆潮生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度看他不大顺眼,冷落在一旁,不忘努努嘴嘟囔几句:“像他那种富二代,哪里懂什么叫做喜欢,顶多就是玩玩而已,我宁愿纤尘单身一辈子,也不让她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
      许母狠狠递给他一记眼刀,示意他闭嘴:“呸呸呸,你别乌鸦嘴,我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女婿,你别给我说没了!我看小陆就挺好的,举止谦逊温和,比你这个老头子年轻时好了不知多少倍,纤尘能找到这样的,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许纤尘至此有点佩服她妈,怎么一个陆潮生就让她胳膊肘都拐到外太空去了?!一句话把许纤尘与许父都给得罪了!
      *
      翌日,南浔本地的报纸头条都在转载一个新型的流感病毒,小范围扩散,搞得人心惶惶。许纤尘本来打算带陆潮生去感受一些南浔当地的古镇文化的,结果计划不得不泡汤了。
      直到快吃早饭,陆潮生还没有起床。许父不满的提醒许纤尘去看看什么情况,许纤尘也在心中觉得奇怪,陆潮生一向都不是那种拖延的人,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来到陆潮生睡的客房,许纤尘喊了他几声都没有答应,当她触碰到他的身体时,滚烫的触感出来,把许纤尘吓了一跳。
      送到医院之后,经过检测才知道,他是感染了新型的流感病毒。同样通过检测的还有他接触过的许纤尘一家人,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感染。
      苏枕书匆匆从上海赶了过来,在医院大厅,她对许纤尘颐指气使:“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会跑到这么一个穷酸的小城市来,又怎么会感染上新型流感?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许纤尘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伯母,有什么事情等潮生醒来再说吧。”
      苏枕书冷冷的挑了下眉毛,“等潮生醒来?你别妄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现在在谈恋爱!我告诉你,这段关系我不同意!在我儿子醒来之前,我希望你趁早滚离他的视线!”
      按照套路,正常人肯定早就已经受不了这种指责了,但许纤尘不会,她十分肯定自己不会离开陆潮生,就算离开,也不是现在,她尽量保持一丝冷静,“伯母,你是潮生的养母,我敬重你,但有些话我早就想一吐为快了,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就一并说了。你根本就不懂潮生的真实想法。”
      苏枕书不怒反笑:“你说我不懂自己的儿子?我和他朝夕相处十几年,难不成你一个认识几个月的会比我更了解他?那我倒挺好奇你眼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许纤尘喃喃:“我眼中的许陆潮生不仅仅是台上那个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只可远观的男人。通过后来的了解,我才知道真实的他远远有趣得多,上课时面对严格的考核制度他显得不近人情迂腐高冷,然而私下又会在原则的基础上做一再的退让,他有爱心,收养了一只名唤将军的猫,每周都会去一次福利院义务授课钢琴,最重要的是,他温柔,细心,渴望爱与被爱,不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一向擅长与对手辩论的苏枕书此时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僵硬住了,“不可能,我养了他二十年,他素来自立自强,我与他父亲对他的教导也都是做事快准狠,不留情面……”
      许纤尘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们压根不了解陆潮生。你们养育了他二十多年,他比谁都记得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所谓的自立自强,不过都是为了不让你们失望表现出来的罢了。或许迫于压力,你真的可以拆散我们,但那么做也只会让你们的心越离越远。我们都是潮生在乎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做敌人呢?我们都共同希望潮生好,明明应该是一个战线上的啊。”
      苏枕书看着眼前的许纤尘,嘴唇蠕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
      这时,医生匆匆走出来问:“你们哪位是许纤尘小姐?”
      许纤尘上前:“我就是。”
      “病人一直在呼唤这个名字,看来是对病人十分重要的一个人。这是一种新型的病毒,目前还没有可以完全治愈的药品,只能靠病人自身的抵抗力与意志力克服,经过专家的协商,想让这位许纤尘小姐去病人的病床前呼唤,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医生说这话时,拿眼去看苏枕书,因为这是得经过家属的同意的。
      苏枕书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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