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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潮生那边很快便要到了秦艽的微.信,然后推给了许纤尘。接触下来,秦艽倒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女孩子,许纤尘同她说明来意以后,她爽快的就同意了,表示愿意帮助。
      两人约定了时间见面,许纤尘去的那天,秦艽正在演出,演出的曲目正是经典昆剧剧目《范蠡与西施》。
      《浣纱记》作为首部真正意义上的昆剧,在昆剧乃至整个戏曲发展史上都有着重要地位。新编《范蠡与西施》是根据《浣纱记》改编而成,结构变得更为严谨,情节也更为流畅。
      舞台幕后的布掀开,身穿西施戏服的秦艽活泼灵动,踩着小碎步,一对兰花指在空中好似莲花盛开一般,举手投足之间写尽风情万种,一开嗓,登时惊艳了全场。
      有人指着台上的西施,说:“那个就是这届梅花奖的得主,果然人美声甜啊。”
      直到演到尾声,范蠡与西施在斟酌桥下相携终老,并肩远去,西施不知为何,突然顿住了脚步,水袖摆起,倏然开嗓唱道:“……富贵似浮云,世事如儿戏,唯愿普天下做夫妻都是你共他……”
      底下众人屏息凝神听戏,大气不敢喘。直到戏台之上的演员谢幕离场,观众才掌声雷动,纷纷叫好。
      戏散了以后,许纤尘来到后台,秦艽见是她来了,原本正在卸妆的手微微顿了顿,问她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帮助。
      “你别紧张。”许纤尘说明自己并没有具体明确的问题,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与昆剧有关的常识,顺便采访采访,并突然想起来,刚才在戏台之上,她那一套水袖舞得很好,抖抖衣袖就能挥下成云,翻上则整齐的叠于腕间。
      于是秦艽不厌其烦向她科普水袖知识。在昆曲舞台上,一歌一舞皆有规矩,一翻一扑不离程式。即使是情感很难表达的东西,昆曲都会有一套相对应的程式语言。而水袖正是昆剧里广为人知的一个程氏动作,极能体现昆曲写意色彩。精彩纷呈的水袖表演,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有着自己的独到内涵,巧妙地诠释了剧中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心理活动。
      到最后,秦艽甚至落落大方的提出,“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尝试着学习一下。”
      许纤尘缩了缩头,说:“还是不了吧,我这人,脑袋笨,向来动作僵硬,学不来这些的。”
      秦艽笑了笑,说:“不碍事的,正好戏已经散场了,隔壁就是练习室,我可以耐心的教你。再说了,昆剧的学习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学不会也没什么关系,就当是漫漫人生之中的一番历练罢了。”
      许纤尘这才鼓起勇气,欣然点头。
      两人换上干净的戏服,来到练习室,秦艽先行演示了一遍,可惜许纤尘水平有限,甩起来的动作就有点水了,练了半天水袖,还像一团破抹布缠住了手脱不开似的。
      就在许纤尘苦恼到抓头皮的时候,秦艽及时点拨她道,“水袖的姿势数百种,水袖的用力大多是反衬劲。即依循‘一切从反面做起的韵律。欲左先右、欲前先后,逢开必合、欲上先下。”
      许纤尘照着秦艽的话试了试,果然灵活了许多,赞扬道:“还是你厉害!”
      秦艽谦逊道:“我哪有什么厉害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不过都是练久了,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罢了。我算不上是天资聪颖的,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记得小时候刚开始接触昆剧那会儿,总是领悟不会,可没少挨老师的批评呢。”
      “观众只知道演员台前光鲜,殊不知幕后的艰辛,”许纤尘敬佩得点了点头,突然发问道,“那,你为什么会选择从事昆剧这个行当呢?”
      秦艽想了想,说:“家里祖辈都是从事昆剧的,我从小耳濡目染,自然而然也就走上了这条路,读的是戏曲学校,一毕业也就进入了剧院工作。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因为像昆剧这类传统文化日渐式微,很少有人能够有出头之日,但稍微想想,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半途而废的话,未免可惜。”
      许纤尘说:“现在政府已经越发重视中国传统文化,加大了宣传力度,国民的觉悟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昆剧这个行业已经逐渐回暖,所以现在看来,你选择坚持是无比正确的。”
      天色已晚,许纤尘与秦艽暂时告别,临别以前,秦艽送了她两盘昆剧的录像带子,都是有些年头的,具有珍藏价值不说,提醒她回去可以播放回看,便于多了解昆剧的唱功方面。
      许纤尘连声道是。
      “你和陆潮生,”秦艽又追问了一句,“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经过一天的相处,许纤尘心里知道秦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并且对她始终都是坦诚相待,于是也不愿意再瞒秦艽,说道:“我和他之间只是简单的合住,没别的任何关系,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
      看秦艽当时的反应,应该是相信了的。
      许纤尘也看得出来,秦艽是真的对陆潮生动了情。
      忙碌了一整天,回去以后,许纤尘就索性大被蒙头,倒头就睡,直到次日清早,她一边播放录像带,一边跟着上面的视频唱曲。
      结果房门突然被陆潮生敲响,她才惊魂失魄,她本以为陆潮生不在家呢,不然她怎么敢如此放肆?
      打开房门以后,陆潮生径直问她:“你一大早发什么疯呢?”
      许纤尘坦诚:“我在喊嗓!”
      “喊嗓?”陆潮生轻轻笑了一下,许纤尘读出那个表情代表的意思是无奈的嘲笑,还没等她作怒,陆潮生又继续说下去,“急于求成,恨不能很快地就能喊出又高又亮的嗓音来,急着喊高音,猛喊甚至瞎喊乱喊,这往往是事与愿违的。还是建议你先不要急于爬音阶喊高音,先从气息练起。”
      敢情这是给她当起老师来了!许纤尘冷哼一声:“你不是只会评戏吗?什么时候开始懂昆曲了?”
      陆潮生老实答:“小时候,跟着许叔叔学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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