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这样做】
从“出生”开始,醒来的时候,彷徨无措的我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谁也听不到,只有我能接收到的谜之音。
没错,我是来自企业【世界树】所人工造出的神秘学产物。我没有名字,大概是为了防止【世界树】的敌人从名字上猜到我的能力吧。
但我应当有一个,也许是【□□德】、【贝露丹蒂】、【斯考尔德】,但最终大家都会因为畏惧而称呼我【无名】。
———无所谓了,叫什么都好。
至今为止,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奥尔劳格我仿佛天生就知道那个谜之音的称号。
不管是原来的世界也好,现在的箱庭也好,只有奥尔劳格,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永远都会在我身旁。虽然已经记不得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只要像在原来的世界那样做,就没问题了吧。
【杀了他,你就能活下来】
我要听从?,这样才能在这个谜一样的箱庭里生存,只有发自内心地相信?,我才能找回关于所有“我”的东西。
于是,我举起了刀。
杀戮,诡计,陷害,离间。
这种事如同溶于我的骨血,只要奥尔劳格提出一个指令,大脑就会完善成完美的计划。只要能看见他人的命运指向,那么把关键的线斩断便好
【你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
意义吗?我不明白。但只要活到最后的是我怎样都无所谓。
【虽然很遗憾,但这样的故事是不行的,把他消灭】
惨叫。
【真是不错的觉悟,她对你有用,让她认同你,成为你的伙伴吧】
安抚。
【这家伙成长起来很不妙,在他还没成为你的敌人之前,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陷害。
【……变的无聊起来了。杀两个人创造点悲剧吧,最好把相爱的情侣一方干掉,这样才有效果】
……遵命。
不知不觉,连思考也不需要了,事态的发展总能切合奥尔劳格的主题,?无处不在,又暗中筹导全局,我只是稍显盲从地遵循?的指示,因为一切都是?所要求。
过去的【□□德】,让我拥有超越常人的知识面,纵览过去经验。
现在的【贝露丹蒂】,让我保持不变,永远活在现在。
未来的【斯考尔德】,让我干涉所有的可能性,操弄时势于千里之外。
在原来的世界中,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后神秘侧逐渐复苏的【法则】意识到为了这个星球,人类才是最不需要之物,因而我听从了?的指示。
自我而言,是最不需要的东西。从原来的世界里开始,我就这样依赖于?,而靠着近乎全知的奥尔劳格,我也最终背叛了创造出我的【世界树】,让人类在摇篮曲中沉寂。
宛如刻在本能,在这场自相残杀中,我只要哼着安眠曲,将命运之线纺织成网,遍布箱庭,直到每一个人都无法逃脱而已。
———这样的我,也就是普通人意义所说的反派boss吧?
所以,就算是被讨伐,也是必然的结局。
“……奥尔劳格?”
然后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听不见?的声音了。
—————
没有指令,没有要求,没有未来。我像是被切断线的木偶,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怎么办呢?”
按照下意识的那样嘲弄一切?把对面的对手杀死?还是说———
我明白了。
看着由我的敌人集结,正立于眼前的讨伐队伍,我理解了奥尔劳格的下一步要求。
厮杀。
所谓最好吃的东西要留到最后,那么在这个箱庭的故事也差不多要迎来最高潮的部分。
也就是,把我打倒。
“………虽然很遗憾,但我的职责就到这里了吗?”
我想问问?,因为在此期间我们从来就没有沟通过,所以,在判决我的末路之前,我想问问奥尔劳格。
“我做的好吗?”
【………】
———没有回答。
看来我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
———
————
—————
我输了。
在我还没有咽气的时候,胜利者便欢呼着抛下我残破的躯体,进入了奥尔劳格命令我守护的【那个房间】。
涌出的血液如同干涸的枯流,肺部的抽动如同陆兽在水面最后一下无力的扑腾,手脚折断,视野被阻,明明是人生的最后,但我回望全部的人生,发现这不过是机械而麻木的执行指令。
我把头转向胜利者们的地方,视线逐渐模糊,甚至连打败我的人,我好像也不太记得他们是谁了。
我一直如此,他人对我毫无关系,自己本身当然也是如此,我仿佛一直从上方俯瞰着世界,可是现在折断翅膀如垃圾一般弃置在这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也只是全局中的一部分。
但是,胜者进入了【那个房间】以后,箱庭却没有终止。
第 131 章 【无名的自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