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月轻衣听了这么一个悲伤、龌龊、充满血泪的故事,不禁泪流满面。她能感受到平阳公主这十几年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与绝望,却无法感同身受。
她记得在哪里看过一段话: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她痛不欲生,她万箭穿心,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故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也许会说一些宽慰的话,但永远无法抵达她悲怆到荒芜的内心,更无法看见她的伤口已经溃烂到何种境地。
平阳公主人生的伤口、命运的悲怆,已经溃烂得惨不忍睹。
外面的凤氏泪水滂沱,右手攥得紧紧的。
平阳啊,是朕对不起你……
“那男子是谁?应该不是陆展鹏吧。”
月轻衣低声问,拭去平阳公主面上平静滑落的泪水。
顿时,平阳公主的眼里燃烧里骇人的幽恨:“是他的二叔!”
月轻衣猜到了几分,凌辱她十几年的男子是已故的陆大将军的胞弟陆振华。
“昨夜公主是如何逃出陆家的?”
“昨夜府里没多少人,我打伤了侍婢,就逃出来了。”平阳公主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公主先好好歇着,相信陛下会为公主主持公道的。”
月轻衣屈身一礼,从寝殿出来。
陛下和北影寒站在窗外“偷听”,她是知道的。想来是他故意这么安排的。
……
含元殿书房,凤氏吸吸鼻子,略略收拾了一下自己,道:“月轻衣,今日你功劳不小。”
月轻衣低头道:“回陛下,这是臣女应该做的。”
北影寒沉沉道:“陛下,臣还有疑惑,平阳公主为何刺杀永阳公主?既然她能逃出陆家进宫,只需把这些事告诉陛下便可。”
“月轻衣,你跟他说吧。”凤氏的声音不无伤感。
“照我推测,平阳公主多少有点怨怪先皇与陛下的心思。她在永阳公主的生辰宴上刺杀,想必是想让陛下尝尝痛失爱女的悲痛滋味。”月轻衣分析道,“再者,这件事关乎平阳公主自己的声誉,起先她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只是想借刺杀永阳公主而获罪,被陛下关押起来。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脱离陆家,摆脱苦海。陆振华再也动不了她。”
第三,身为母亲,平阳公主想保护自己的女儿。只要这件丑事不宣扬出去,她的女儿就永远是陆家嫡长女,不会背负丑陋的真相与肮脏的身世。
至于她的女儿是谁,月轻衣心里有数。
北影寒点点头,问道:“陛下,是否将陆振华缉拿?”
月轻衣道:“陛下,这件事毕竟是陆家与皇家的丑事,不如低调处置。”
凤氏凌厉的眉目布满了恼恨,扶额半晌才下了旨意。
接下来没有月轻衣的事了,她告退出宫。
在宫门处,北影寒盯着她,眸色冷沉,“昨日你跳的舞,独树一帜,今晚再跳一次给我看看。”
“大都督,我都忘了我怎么跳的了,不如你去秦楼楚馆赏舞更好。”
月轻衣火速钻进马车,吩咐车夫快走。
他的薄唇斜勾起来,轻儿,今晚我会好好收拾你!
话说平阳公主进宫刺杀永阳公主,陆展鹏知道府里的丑事再也包不住了,昨日就让二叔陆振华离开京城。不过,即使是掘地三尺,风云骑的人也会把他挖出来。
不到几个时辰的工夫,风云骑的人就在郊野的人肉庄找到陆振华,把他押进风云骑大牢。
他畏惧风云骑大牢的凶残与杀人不眨眼,但自恃陆家是陛下倚重的重臣,猖狂地大喊大叫,说陆家绝不会放过北影寒。直至用了大刑,他才蔫了,叫不出声了,然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做过的丑事招了。
陆展鹏也被召进宫问话,就二叔陆振华一事向陛下认罪。
这夜,月轻衣听北影寒说起,陛下怒不可揭,陆展鹏叩首涕泣,泣不成声,因为一家人隐瞒平阳公主受二叔欺凌、且被软禁一事,愿受任何惩处。
“陛下还没惩处陆家吗?”她忧心地问,陆家这次很有可能完蛋了,那陆令萱也会跟着落难。
“陛下还未想好如何惩处,让陆展鹏先回去了。”北影寒沉声道,“依照律法,陆家欺凌皇家公主,主犯必死无疑,其余人皆被贬为庶民。但如此一来,这件事便会闹大,传得沸沸扬扬。”
“想来陛下也不想这件丑事宣扬出去,成为天下诸国的笑柄。”
“昨日你跳的是什么舞?为何我从未见过?”
北影寒的凤眸顿时暗沉下来,闪着猛兽般的危险光芒。
第228章 有悖伦常的丑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