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冰染让她去外面候着,然后问道:“娘,你真的用厌胜之术诬陷那小贱人?”
沈氏咬咬唇,终究点头,红肿的眼眸布满了愤恨、怨毒,“没想到那小贱人反咬我一口,是我疏忽大意,让那小贱人得逞。”
让她最没有想到的是,柳絮那贱婢竟然临阵倒戈,为那小贱人作证。
柳絮为什么会听那小贱人的话为其作证?
月冰染寻思道:“这事未必没有转机。娘,你与爹爹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烟消云散。我去求求爹爹,爹爹会网开一面的。祖母那边,明日一早我去向祖母请安。”
“染儿,辛苦你了。你也别累着了。”
“我没事的。娘,今夜你先在这儿委屈一晚,明日你就可以回去了。”
娘儿俩再说了几句,月冰染便告辞,去找月绍谦。
月绍谦正要歇下,看见她来,便知道她所为何来,脸膛瞬间冷了几分,“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爹爹,娘纵有千错万错,但也为这个家、为月府殚精竭虑、操劳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月冰染的美眸泪光盈盈,凄然欲绝的神色娇弱得令人同情,“爹爹可否看在娘的苦劳份上,这次就宽赦娘?”
“染儿,我也很想宽赦你娘,可是这件事你娘做得太离谱、太荒唐,而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发了,倘若我宽赦你娘,满朝文武会如何看待我月家的家规、家风?”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关心你娘,可是,你娘竟敢诅咒你祖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你祖母绝不会轻饶!”
“我去求求祖母。”她凄楚道。
“你别去了,你祖母不会见你。”月绍谦沉怒道,“你别忘了,之前你在所有客人面前勾引北影寒,做出那番不知廉耻的言行举止!今日是你祖母六十大寿,本是喜事,你们娘儿俩做出这些丑事,有辱家门,毁了月家的声誉,你祖母不气死,你就应该偷笑了。”
月冰染的小脸瞬间苍白如雪,是啊,今夜是她这一生另一个刻骨铭心的耻辱。
她一定不会放过月冰烟那个小贱人!
听着爹爹的语气,她知道,爹爹不会从轻处置娘。而以往,只要她有所求,爹爹没有不应允的;只要她泪染双睫,爹爹就会都依着她。
而今,这一刻,全变了。
她看得出来,自己与娘在爹爹的心目中,不那么重要了。
想到此,月冰染伤心地离去。
明日,能救娘的,只有舅舅了。
……
月轻衣坐在床边,正准备就寝。
佳期笑道:“五小姐,明日老夫人和老爷会如何处置夫人?”
良辰笑眯眯道:“咱们等着瞧就是了。没想到五小姐这招‘请君入瓮还真成了,让夫人作茧自缚,在那么多贵客面前自爆其罪。”
佳期的眼眸笑得眯成一条缝儿,“当初五小姐吩咐奴婢在苑墙外烧桃木人偶的时候,奴婢还担心得要死呢。现在奴婢才知道,那些都是五小姐故意做给陈嬷嬷和夫人看的,引她们上钩。那陈嬷嬷也真笨,不仔细看桃木人偶上的生辰八字,不然就会发现。”
“当时,她们挖到桃木人偶,开心,兴奋,以为事情进展很顺利,根本不会仔细瞧的。”月轻衣淡淡地莞尔,“或许,陈嬷嬷看见其中一个桃木人偶写着祖母的生辰八字,便坚信无疑。”
“五小姐,咱们写了老夫人的生辰八字,会不会真的诅咒到老夫人?”佳期担心地问。
“你无需担心,我们又不是真的实施厌胜之术。”月轻衣道。
佳期点点头。
良辰问:“五小姐打算如何处置柳絮?”
月轻衣懒懒地靠躺下来,“待沈氏一事了结,把她逐出府去。为免她在外头乱说话,找个人割了她的舌。记住,这事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良辰默默记下。
佳期越来越崇拜五小姐,好奇地问:“五小姐,你如何让柳絮作证的?你跟柳絮说了什么?”
月轻衣笑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良辰,我要睡觉了,赶快把这个问题宝宝带走。”
良辰笑着应了,把佳期拉出去。
柳絮原本什么都不肯说的,月轻衣以她年幼的弟弟要挟,柳絮才说出实情,答应作证。
无论是沈氏母女还是月冰烟,都不会放过她的,定要她死才会罢休。原本她还想着给她们一点教训也就是了,如今看来是她太仁慈。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设局。
陪她们玩够了,现在是她月轻衣大杀四方的时候。
不多时,良辰回来,在小隔间睡下。
秋夜冷凉,一轮皎洁的月亮在深广的夜幕悬挂着,孤单凄清,一颗星辰在不远处乍然亮起,星芒万丈,与月亮遥遥相对。
黑夜里,一道黑影鬼魅般的飞进流光别苑,眨眼间的工夫就闪到寝房的窗下。
窗扇留着一条细缝,黑影小心翼翼地推开,接着钻进来。
第172章 关入暗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