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下了去。
刚一下去,他们几个人就被这地下的样子着实怔了一下,在这将军府之下,竟然有着这样大的一个地下堡垒般的地方,四处都堆满着相同样子的木箱,有的木箱敞着盖子,一眼便能看到里面堆放着的金银珠宝,钱财在这一方地室中就像垃圾一样被随意堆放着,这里的财富……甚至可能不比西岚国的国库少,其中一处看起来像是关押着那个怪兽的地方,有一个非常结实的铁栅栏连在墙壁上,里面是一堆堆白骨,栅栏的门大开着,地上还有一滩血迹,慕容芷猜测可能是这怪兽长期被锁在这地下喂养,刚才秦明珠将这门打开,又因为他腿上流下的鲜血更加激发了它的兽性,她沿着血迹一路看去,秦明珠逃向了哪里一目了然。
他们根据这线索在这地宫中穿梭,而在一个岔路口,血迹突然消失了,正当慕容芷考虑要不要与君北弈分头行动时,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丝微乎其微的声音,她看向君北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声音,他们屏息仔细聆听着,金属轻轻撞击摩擦的声音从道路尽头的石室中传来,他们放轻脚步往那方向走去,君北弈注视了一会儿那片墙壁,随即目光锁定在一个平常的凸起土块上,轻轻一按,石门便缓缓而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地牢,昏暗的墙壁上有一盏吊灯,密封的地牢内丝毫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显得妖异般地鬼魅,这是一间只有十来个平方的潮湿房间,昏暗的油灯火焰发出嘶嘶之声,像是要燃烧到了尽头。地牢中没有多余的摆设,只在正中有个巨大的铁笼,笼子的栏栅全是粗如儿臂,丝丝皮肉的摩擦声从中传出,里面吊着一个头发苍白凌乱的人,他的四肢和躯干被铁链锁着,胸前两边的锁骨上都穿着铁钩,墙上几个大大的铁环拴着这些锁链,房间对面的墙上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铁链、皮鞭、夹板,还有许多她不认识没见过的东西。他垂着头,双目紧闭,若不是还有呼吸的起伏带动着铁链发出声响,慕容芷都快要一位这是一具死尸。
那人白花花的长发枯枝一般的散着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半的面孔,他的脸上斑斑驳驳,除了血污就是泥泞,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他紧闭的眼睛动了动,缓缓睁了开来,抬起了头,看向慕容芷他们四人。
老人的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混浊发黄,无一丝一毫光彩,嘴唇也算是干裂开的伤口,看不到一点血色,脸皮皱巴巴的,像是上了年头皲裂开来的树皮一般,满是沟坎,宽大的脸盘上,因为两腮凹陷下去,颧骨就像两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下巴上长满了密匝匝的花白胡子,像一丛被踩过的乱糟糟的茅草,混合着血渍和污秽,纠结在一起。
而就是这样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在眼睛微微转动看到慕容芷的那一瞬间,立时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里面重新迸发出鲜活的光芒,那双炽烈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慕容芷,里面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和狂喜,双唇不住地颤抖着,这样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弄得慕容芷有些莫名其妙。
“呜呜……”那老者的嘴唇张开动了动,好像说了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了模糊不清风两个音节,慕容芷仔细看去,那人的嘴里竟是空空如也,好像是被人拔掉了舌头。
不知为何,一瞬间她的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老者在看到她时的表情,与白豫之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表情甚是相像,会不会……也是曾经与自己母亲熟识的人?
她正想着,突然地牢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是瑶岑的女儿?”
慕容芷立刻看向那人,却发现他的嘴已经紧闭,可声音明明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周围又再没有别的人。
“腹语。”君北弈突然说道。
慕容芷恍然,这腹语极为难学,世上虽不至于没听说过练成的,但也就只有寥寥数个而已,一时没想到,这位老者在被割去舌头之后,竟是练成了腹语。
“我不知道母亲的名字,但听说她与我长得几近一样,老先生可是与我母亲相识?”慕容芷问道。
那位老者微微垂下了眼睛,微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用腹语回答道,“你确实与你母亲一模一样。”
又见到了一位母亲的旧识,慕容芷有些欣喜,又问道,“那先生可知母亲现在在何处?”
第八十九章 地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