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女皇效力,怎能和你这个乱臣贼子打交道。”
“兰公子说话还是小心为妙,乱臣贼子的罪名,不应该随便扣人头上。”
一道清朗玉润的声音传来,风轻云淡中,又颇具威严的压迫感,引得众人不自觉寻着声音望去,只见柳承笙踏着清风而来。
叶芷怔了怔神,没想着柳承笙会这时候过来,恰巧解了围,只是柳承笙的目光从叶芷身上一掠而过,丝毫没有停留,像是没有看见她一眼。
“柳都督?”兰恪本是一副轻蔑之色,转头看见是柳承笙,脸色一僵,又换上恭敬的面色,行了一礼,“参见柳都督。”
柳承笙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浅浅的,微不可见。
叶芷却是看得分明,但凡柳承笙这样笑了,准没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柳承笙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冽,对兰恪呵斥说,“大胆兰恪!还不知罪吗?”
这一句问罪,让兰恪倒是一头雾水,兰恪望了望周遭,那些百姓全然用笑话的眼神看他,他素来是个要脸面的人,此番被柳承笙大庭广众之下呵斥了,脸色愈发难看,硬着头皮,“草民不知何罪之有。”
“林家是三朝忠臣,你给渠之扣一顶乱臣贼子的帽子,可知骂的是整个林家吗!”柳承笙少有这般的戾气,像是积攒许久的怒气,此番全数喷薄而出了。
兰恪的身子一滞,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口快,被人抓了把柄,他本以为,吉星镇天高皇帝远的,谁会对这样的言论上心,他才大胆说了而已,这下被柳承笙听了去,看上去后者并不想轻易放过自己,这可就难办了。
兰恪低垂了腰身,打着笑脸道:“草民口出狂言,无非冒犯的意思,如今已经知错了,还望柳都督谅解。”
柳承笙却是一声轻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柳承笙侧了侧身子,“道歉的话,与我无干,冒犯了谁便与谁道歉,才是正理。”
兰恪的眉头一皱,让他当面与一庶人道歉?他怎能弯得下腰?
只是,犹疑间,一抬头,猛然触及柳承笙锐利的目光,他的心头,打了一个寒噤。只好屈尊降贵,朝林渠之匆促地陪了一礼,“对不住了林兄弟,是我……是我说错话了。”即使艰难,却终究说出了口。
大街的另一端,柳敏同奶娘坐在车轿上,摇摇晃晃中,柳敏的身姿更显柔弱,她轻声问一句,眉目中略带几分担忧之色,“哥哥早前就出来了,此时不会已经走了吧!”
说话间,柳敏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方紫色面纱,赫然是叶芷与兰恪见面时,用来遮面的。
原来,柳承笙前日与叶芷赌气,将面纱给带走了,恐怕叶芷还不知道吧!
奶娘斟酌片刻,安抚说:“此刻还未到叶姑娘与兰恪相约的时辰呢,当是不会这么早去的。更何况,叶姑娘若发现少了面纱,定然不会去赴约的。”
柳敏微微颔首,心定了几分。
而此时,马车乍然停下,柳敏的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倾,差一点摔了个跟头,幸而奶娘及时将柳敏扶住。
奶娘正要出声指责,马夫便掀了帘子,歉然道:“小姐,前边人太多,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的马车过不去了。”
柳敏听言,蹙了蹙额,素手轻轻撩起窗边的车帷,一缕清风调皮地从柳敏的面纱上划过,荡起一角,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
叶芷的占卜馆离这儿并不远,走过去也就几步路的事情,柳敏稍一思量,道,“前边就是叶姐姐的占卜馆了,既然马车过不去,我下车亲自给她送去就是了。”
说着,柳敏就要下车,奶娘急匆匆拦住了她,“前面人多混乱,若是小姐碰着伤着了,老奴可怎么向少爷交代啊,这等事情怎么能劳烦小姐呢?您把面纱交给我,我送去就是了。”
柳敏想了想,这可是当真要紧的事情,便将面纱递给了奶娘,“那麻烦奶娘跑一趟了。”
奶娘将面纱塞进袖口,便轻巧地下了车。“算不上麻烦,还请马夫将小姐带去清静的地方,老奴去去就来。”
嘱咐过后,奶娘穿进了人群,淹没在了人海。
马夫也扯了扯缰绳,将马车折回,驶往人少的地方。
而就是此刻,兰恪朝马车处瞥了一眼,正巧撞见柳敏放下窗边的车帷,以及柳敏面容上的面纱,他惊喜不已,仓忙向柳承笙拱手行礼,“草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兰恪不由分说地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七十五章 错遇兰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