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笙打着火折子将地上的画作捡起来,火光打在画作上,映出了清晰的画作人的名字——徐茹。
火光一一打过去,叶芷不禁瞠目结舌,白日里没有仔细看这些画作,这些画作或山水或花鸟,功夫了得,可逐一看过去,她却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这些画作都挂的很低,而且画作的位置都非常低只挂到了肩膀的位置。”说着,叶芷还抬起手臂比划了一下,如果要挂在高于肩膀的地方,手臂就要用较大的力气,低于肩膀则不需要什么力气,“难道他们家的家仆有隐疾?”
柳承笙却摇了摇头,想起白天里家仆们对徐茹恭敬的态度,便道:“降神少女的东西,他们家的仆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唯一挂上这些画作的,只有徐茹自己,更何况这些布置,山水画同人像之间的距离和错落有致,绝非一般人能够摆放出来的,徐茹很了解自己的画作,自然也很清楚如何摆放才是最完美的。”
叶芷想起了柳敏的尸检分析,喃喃自语道:“一个挂画作只能挂到肩膀以下的人,是不可能有力气拔刀杀人的,更何况是祭祀用的刀……”想到这里,她和柳承笙都不约而同地走向方才十分阴森可怖的祭祀台。
柳承笙一把拿起祭祀刀,很显然这是已经换过了的,但所有的祭祀刀都是这样的重量,他看向叶芷道:“你拿起来试试。”
虽然平常的三脚猫功夫她是会那么一点,但真正拿刀拿剑的,还是心中有点怯怯然,她吞了吞口水,试着拿过那把刀,刚拿过来的时候,并不是特别重,叶芷试着抬起胳膊,扬手一挥。
柳承笙惊得险险地躲了过去,吓得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我的天,这个女人,拿起刀就砍,若不是他躲得及时,恐怕他就是第二个徐母了。
受惊后的柳承笙见叶芷依旧皱着眉头研究着手中的刀,心中越发的恼火,“你拿刀砍的时候,能不能看清了前面有没有人?”
“我没看到人啊……”叶芷有些冤枉,她的确没注意到眼前有人来着,忽而,她感觉手臂好沉的感觉,于是打断了柳承笙还没说出口的话道:“这把刀我拿着还没到一会儿,手臂就开始酸了,而且方才砍人……砍你的时候,都花了很大的力气,可见,双臂无力的徐茹根本不可能抬起手臂刺杀徐母。”
“哥哥……哥哥……”隐隐的声音传了过来,柳承笙凝神细听,不禁心头一紧,“敏儿?”
叶芷也听到了声音,想起了柳敏白天里那果敢冷静的样子,心想或许柳敏的到来对案件的侦破有很大的帮助。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睡着了吗?”对于妹妹的到来,对柳承笙来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如果柳敏在案发现场突然发病了可怎么是好。
柳敏看到西侧的厢房内的一点光亮,不答反问道:“难道哥哥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突然柳承笙哑然,不知如何回答了,难道说他们两个是恰好碰见的?或者实话实说是自己本想着打探一下她把血参藏在何处却一路跟来了这里。
“柳敏你好,我叫叶芷。”看到美人入了房间,顿时觉得眼前都一片清明,忍不住瞥向了一旁板着脸的柳承笙,心想兄妹差别怎么这么大。
柳敏没有得到柳承笙的回答,心中便暗自有了答案,看到了眼前这个笑容明丽的女子,也不禁回笑道:“我知道你的名字,”接着又补了一句道:“哥哥说过。”
叶芷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柳承笙身上,见他有些堪堪地别开脸,便不以为然,直奔主题问道:“方才你去了医苑是吧?关于徐茹,你检查出了什么吗?”
柳敏冥思想了一会儿,看到了叶芷手边的刀,便踱步过去将刀拿了起来,掂了掂重量后道:“徐茹长期受到家庭虐待而损伤了双臂大部分的经脉,所以没有办法做抬手之类的动作,而且徐母的的致命伤口是从上方刺入的。”
听柳敏这么一说,叶芷心中明朗了一片,“也就是说,徐茹杀害徐母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可她心中的疑虑却因为柳敏的这番话越发的混沌不清,“徐茹受到过家庭虐待?是徐母虐待她吗?可是原因呢?”
而另一边的柳承笙的脑海中却闪过了白日里出现在现场的另一个人,好像这个人并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那会是谁呢?”柳敏疑惑道。
“徐新!”
“徐新。”
几乎同时出声的柳承笙和叶芷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却各有所思,柳敏则是笑而不语。
忽而她转头看向柳承笙,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道:“终于,我们新官上任的柳都督派上了用场,动用你的手下去查一查那个叫什么徐新的人吧。”
第八章新官上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