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只可惜他们现在力量不足,无法引诱对方派出更多的人来这死星黑玫瑰。
安裴自然也想将这个名为亚特兰蒂斯的组织连带着它身后所有势力一口气拔出,但安裴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钓鱼也要在能力范围内钓,否则有翻船的危险。
“没事了,我们继续。”
安裴摆摆手说道。
基地内部的设备在逐渐恢复,不过,借以从夏洛身边取得的石头的力量,安裴进行了伪装,此时,她和其他三人都换上了亚特兰蒂斯研究员的工作服,更是用了被他们干掉的人员的外貌。
督察组用力伪装的战技多了去,鉴于此处基地展示出的力量,安裴用上了伪装能力最强的一种战技,除非是定元阶贴身检查,或者直接搜索他们的精神海,不然没有那么容易暴露。
安裴一方面感谢刚才那场震动,另一方面又在担忧星源暴动的原因。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亚特兰蒂斯的那群人到底做了什么!?
安裴带领众人加快脚步,继续朝向星源的方向奔去。
而她的目的地所在,一个能量球静静地悬浮在星源之中。
能量球的表面绽放出一朵接着一朵明艳的彼岸花,随着彼岸花的盛放,星源内产生的星辰之力与能量球中的星辰之力交融释放达到一个绝妙的平衡。
能量球外,星辰之力夺目且危险,能量球内,星辰之力只余下温顺。
在温和星辰之力的滋润下,危岑的精神海亦得到安抚。
他的意识逐渐回笼。
这里……
是哪里?
危岑只觉浑身舒畅,一整眼却看到无边无际的白色光芒。
就连不远处的叶昀身上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光晕。
光影迷人,叶昀低着头,危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本能地察觉到叶昀此时的心情十分低落。
精神海强度暴涨带来的喜悦瞬间沉了下来。
危岑看一眼叶昀怀中抱着的女人,女人身上还穿着他为之套上的白大褂,这让危岑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看清对方发青的面容,再感受周遭破碎的精神力,危岑暗中叹气,这种状态明显是精神核心破碎,即便救下了,也活不了多久。
危岑以为叶昀在为他的师姐难过。
在他冲上去替叶昀承担精神海的□□时,他清晰地看见了对方的动摇,以叶昀的性格,的确会为对方难过,哪怕对方曾经伤害过他们。
危岑还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倒在叶昀身旁,危岑花了好一会才辨认对那“东西”本该是一个人。
那人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剩下半口气,血肉模糊,裸|露在外的骨骼破碎,其惨状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危岑呼吸微滞。
叶昀心思柔软,对任何敌对之人从来只是把对方击败,而不存在折磨战败者的癖好。
可这一次,叶昀做得过了。
越是如此,危岑越是明白叶昀的情绪已在崩溃的边缘。
危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叶昀。
“你早就知道了吧。”
最先开口的竟是叶昀,他面无表情地抬眸,漆黑的双眸中压沉寂着太多情绪,反而如同一滩波澜无惊的死水。
对上那双饱含陌生情绪的双眸,危岑心绪一震,差一点就抬手遮向那双眼。
他不愿看到这样的叶昀。
“知道什么?”
危岑听见自己飘忽的声音。
“呵!”
叶昀扯了扯嘴角,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嘴角的弧度诠释着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你在逃避吗?”叶昀视线向下一撇,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顺着他的视线,危岑的目光落在了叶昀的腹部。
一个念头闪现在危岑的脑海,危岑如梦初醒,他恍然想起苏景山告诉他的事情——
叶昀怀孕了。
不久前令他难以置信,并试图无视的事情重新被提起。
但提起的人是叶昀,危岑便知道,那是真的。
然而,看着叶昀的神情,危岑像是被浇下来一盆冰水,彻骨冰冷。
仿佛有什么在用力拽着他的心脏,带着他的情绪一直向下沉。
叶昀说对了,他的确是在逃避。
在叶昀怀孕的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做好准备,更没有去承担一个新的生命的能力。
“我不知道……”
危岑眼睁睁地看着叶昀的身体颤了颤,眼底的黑色浓厚得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个瞬间,危岑有种预感,如果自己不说出他的想法,他将失去很多很多。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危岑抿了抿唇,眼底闪烁着痛苦和脆弱,他不想在叶昀面前露出丝毫脆弱的情绪,偏偏他控制不住自己,危岑艰难地诉说他一直以来在逃避的事情,“我大概是病了。”
话开了头,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尤其是倾听者维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
“很多时候,我都很清楚我自己冷漠得可怕,我无法感知其他人的喜怒哀乐,在我眼中一切都该是利益至上。”
“苏景山告诉我你可能怀孕的时候,对于我来说,惊喜或许是有,但更多的是恐惧。”
叶昀眼底窜起了一抹微弱的光。
所以危岑并不知情,那些卑劣的想法只是他自己恶意的揣测。
叶昀轻易地就相信了危岑,哪怕危岑说出的话连解释都算不上。
撕扯着叶昀的心的两种情绪愈发恣意,愧疚与自责占据了上风。
“很可笑吧,我害怕这件事情,我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我这样一个冷漠的人怎么配去拥有一个属于我的孩子?”就如同生生剖开自己的心脏,危岑将血淋淋的现实展露出来,“我会成为左院长那样的人,将所有能够利用的东西都当作筹码,包括……”
危岑轻声重复地喃喃着,“包括那个不该存在的他。”
危岑的脸色已苍白得几近透明,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奢求,可前世今生他都太想要这从未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但我想拥有一个真正的家。”危岑痛苦地闭上眼睛,“就算不择手段。”
前世,他不顾一起地去追求白琦,只希望白琦能够让自己变得像一个正常人。
今生,他下意识地隐瞒叶昀那可能存在的孩子,不过是卑鄙地想要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血脉相连的孩子。
即便他无法去给予那个孩子正确的爱意,他依旧自私地生出了想要得到那个孩子,利用那个孩子的念头。
看,自己果然是左院长的亲生儿子,一样的自私自利。
危岑的自白换来叶昀长久的沉默。
叶昀眼底的沉寂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与危岑相同的痛苦。
“我做不到,”叶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无比冰冷的话语说出口,“我不会留下他。”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资格拥有他,与其让他的未来充满痛苦,还不如……让他从未出现过。”
危岑说自己不择手段,可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比危岑更加卑劣无耻。
至少危岑是希望他,又或者是她诞生在这个世上,而他却想着扼杀一个生命。
甚至,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掩盖自己的罪行。
危岑猛地睁开眼,极致的失落好似阵阵潮水淹没他。
旋即,危岑看到了叶昀眼中的绝望。
他动摇了。
是啊,他们两个同样没有资格。
“你说得对,”危岑颓废,他承认了自己的自私,“你……让他离开吧。”
在错误还没有酿成之前,这场自私的梦该结束了。
他不该妄图让一个还未诞生的生命去承担他所承担过的痛苦,叶昀和他,不配为人父。
叶昀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他即将亲手杀死本该属于他的生命。
而危岑是唯一支持他的人。
这一刻,叶昀是感谢危岑的。
第 173 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