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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第一百零二章[1/2页]

大荒 古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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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私自利,愚昧无知,懦弱无能……这就是你舍己身所守护的人?
      不过是一群如蝼蚁般苟且,如浮尘般卑微的——
      凡人。
      ————————————————————
      神舟城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座移动的宇宙堡垒。
      它的基座本是一块巨大的陨石,被生生劈平,而后在其平整一面建立城市。这里没有大气层的防护,只有一层看似稀薄的源力罩抵挡宇宙的各种辐射。不过,构筑这座城市的所有材料,包括踩在脚下的地面都是以珍惜材料所造,只要不是阶位太低,正常生活并不受影响。
      而这座城,可以说是所有星盗心目中的圣地!
      这不光是因为这里寸土寸金,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可以得到绝对的庇护。
      所谓星盗,大多数十恶不赦,即使偶有冤情,那也难免被喊打喊杀,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外面的所谓禁战区,那只是相对于普通公民而言的。如果是星盗?要么苟好不被发现,要么就等着被执法者围堵吧。
      但在神舟城,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因为神舟城的城主,本身就是一名星盗——宇宙最大星盗团的首领,诡刃的主人,也是星盗阵营里唯一的一名九阶!
      ——隐帝,诡隐!
      神舟城分内城和外城,外城占据了整个神舟城的百分之九十,涵盖了商业区、居住区、娱乐区等,与普通的城市几乎没有太大区别,只除了这里的人都是星盗。天祚城,也就是俗称的内城,是隐帝和他的诡刃近卫居住的所在。神舟城有他坐镇,无人胆敢造次。而这内城,也是神舟城的绝对禁地。
      不过,也不是随便哪个星盗都有资格进入神舟城的。
      神舟城本身是一块陨石,它一向在宇宙中随机飘荡;加上城主隐帝万一有个突发奇想来个举城空间跳跃什么的,想要在茫茫宇宙中找一块陨石,简直比突破六阶还难。
      就算是诡刃的人,如果没有指引,也有可能出去干完活,回来发现家跑没影的情况。
      想要找到神舟城,除了逆天的运气外,还需要神舟城的令牌。这种令牌造价昂贵,结实耐*操,但作用单一,就是负责指路。同时,这也是进入外城的门票。没有令牌,就算运气好找到了神舟城,也一样被拒之门外。
      当然,对自己有信心也可以选择打进去,不过这就生死由命了。
      陨石虽大,但星盗更多。神舟城容量有限,想要进来的星盗却数不胜数,这也导致令牌在黑市的价格飙升。而且不要以为有了令牌就万事无忧了,且不说外城令牌不记名,随时可能被人抢夺;就算安然进入外城,也未必长久。
      神舟城能给予绝对庇护不假,但物价奇高。如果不是非常有钱,根本不能久留。有资格在神舟城常驻,并且拥有一定产业的,无一不是宇宙中臭名昭著的庞大星盗团。
      而这些星盗团,多数也是诡刃的附庸。
      由于自身的随波逐流,神舟城也没有白天黑夜一说。无非距离恒星近了就亮一些,飘得远了就暗一些。抬起头,透过浅浅荧光的源力罩,直接就能看到浩瀚的宇宙。
      神舟城的建筑多数为暗色,天祚内城也保持了同样的色调,但更加奢华。巍然而立,气魄雄伟,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点缀的恰到好处。
      这里的每一根柱子上都盘旋着不同的图腾,或远古异兽,或花鸟虫鱼;每一面墙壁上都有不同的浮雕,或是历史,或是战争;这里没有灯,天花板上镶嵌的,是拿出去足以让人眼红的夜明珠;而那在园林与人工湖中嬉戏的,也是在外近乎灭种的珍惜生物。
      天祚内城,议事殿。
      诡刃的例行会议有些像古早时期的朝会,身为星盗总督的隐帝高高坐在王座上,底下是诡刃的各阶层主事和大型星盗团的首领——能站进殿里的,绝大多数都是八阶——后面还有地位更低的诡刃管事以及从属星盗团的其他人员。
      这样的朝会大约每季度进行一次,只要还活着,就必须前来参加。
      不同于朝会的是,隐帝虽然有着绝对的权利,但大多数时候他本人并不在这里,留下的只是个象征性的投影。更是极少做决定,大部分的事务最终还是底下这群人自己商议解决的。
      可以说是相当的甩手掌柜。如果不是有实力压制,就隐帝这种性子,早被野心勃勃的星盗们篡位无数次了。
      这次也与以往相同,殿内殿外讨论的火热,就差撸袖子干架,但碍于规则只能彼此瞪视。高座之上,隐帝的虚影撑着头百无聊赖的听着。
      说是投影,其实也是有那么一丝意识在里面。九阶的生活很无聊,他也愿意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过他耐心一向不好,这会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忽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坐直了身体。
      殿内都是八阶,王座上又是掌管他们命运的尊贵之人,就算讨论的再火热,也会分出一分心思在隐帝身上。如今隐帝忽然有异,他们也像是收到什么讯号一般,一同噤了声。
      但隐帝并没有开口,只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然后投影便呆滞下来。
      他的意识已经离开,现在投影就只是一个纯粹的投影。
      殿内的安静只持续了片刻,又如同菜市场一般吵闹起来,甚至比隐帝在时更加激烈了。
      此时,隐帝的真身已经站在一座木门外。
      这是他居住的宫殿里的一个偏殿,从外部看跟别处没什么区别,但整个偏殿却笼罩在他亲自设下的禁制之内,只有特定的人能自由出入。门上也有额外的禁制,若随意触碰,哪怕能免去一死,也少不了皮肉之苦。
      有九阶的禁制,又有九阶在主殿亲自护着,可以说这里是整个天祚内城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其安全系数甚至超过了诡隐的私库。
      当然,绝对安全的同时,也代表居住在内的人常年处于隐帝的感知之内,个人隐私约等于零。
      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于琅而言,他自小就是这么生活的,也从未对此提出任何异议,或许早已习惯了。
      对房间内的情况了如指掌,隐帝也就没有敲门,直接推了开。
      偏殿内的装饰与内城整体风格略有差异。如果说内城是一种时间凝聚而来的古老厚重,那么偏殿内则显得年轻时尚。而且或许由于琅的性格喜好原因,能看出近期有拆掉重新装修的痕迹。隐帝对此习以为常,他径直走进内间。
      尽管琅经常拆迁重装,但装修的材料都是好材料,隔离效果自然也是杠杠的。内间除了隔绝了声音,也隔绝了气息。隐帝刚推开门,浓郁的变异源力便张牙舞爪的扑面而来。
      隐帝脚步不停,关上屋门,伸出一根手指。变异源力像是受到指引一般,自发的凝聚在他的指尖。满屋的变异源力一瞬间基本清空,只留下他指尖被压缩到灰尘大小的一点。
      但变异源力还在往外涌出,而来源,则是响着哗哗水声的浴室。
      被隐帝宠着长大,琅的也有那么点大少爷陋习。在外还能克制,在家就放飞自我。脱下来的衣服在屋里胡乱丢了一地,浴室门也只是半掩着——这也是变异源力和水声能透出来的原因——隐帝对此视而不见,反正造成什么样都有下人收拾,穿过洗漱间进了沐浴室。
      事发突然,琅昏迷的毫无征兆。他赤衤果着摔在地上,手指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微曲着。脸色发青,身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花洒喷出的水柱在他身上流下一道道泡沫的沟壑。因为撞翻了旁边的架子,洗浴用品摔了一地。他似乎正承受着剧烈的疼痛,身体不自然的痉挛。但又像是习惯了隐忍,断断续续的发出压抑的呻口今。
      而变异源力正从他身上漫出来。
      隐帝在他身边蹲下,手指凑近琅的额头,像抽丝一般从他眉心拉出一条变异源力的线,与指尖的变异源力融合,压缩成芝麻大的黑点。
      没有变异源力的折磨,琅的脸色迅速恢复,又因变异源力的伤害而泛起一丝潮红。
      但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隐帝手指一搓,被世人所恐惧的变异源力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弭于无形。
      他关了花洒,公主抱起琅,源力一荡,琅身上的泡沫水迹便被他震走。抱着琅走出浴室,将他小心放在床上,又扯了薄被将琅盖住,这才坐到床沿等琅清醒。
      琅并没有让隐帝等很久,不多时,他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一开始他的眼神是空洞的,瞳孔放大,又因为光线的刺激收缩,眼角滑落生理性的泪水。隐帝动了动手指,将灯光调整的更柔和。
      很快,琅的眼睛恢复了焦距,也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隐帝。
      “父亲。”琅撑着身体坐起来,薄被从胸膛上滑落,堪堪搭在腹部。
      隐帝并没有扶他,等他坐好了,才轻柔的,像是怕惊吓到琅一般开口:“距离此处相隔小半个宇宙的变异源力,在连我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抵达这边,侵蚀你的精神体。琅,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哪怕隐帝的语气再温和,琅还是紧张了。他身体微微弓着,后背却紧绷起来。
      “我……”琅斟酌着开口:“我不知道您想让我说什么。”
      “我听说,你把你的魂武给了只兽类人?”魂武是琅的,原本隐帝并不介意他送谁,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从来不知道,你的魂武还有这样的功能,承担伤害,嗯?”
      琅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没有的,我的魂武,没这个功能……吧?”但他有点不确定,语气渐渐迟疑了起来了。
      “算了。”隐帝觉得追究起来没什么意思,孩子嘛,偶尔犯个错,不谨慎什么的也很正常。隐帝可有可无的想着。但是犯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知道亡羊补牢:“让人去把魂武拿回来吧,或者,我亲自去?”
      那还得了!
      隐帝站起身,但他并没有离开。他的袖子被琅捏住了一点,也没用什么力气,似乎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抽出来。
      两人同时一愣。
      倒是琅先缩回了手。
      原本按照琅的性格,他是怎么也不会这么干的,至少在他成年以后肯定就没这么干过。但刚刚在隐帝起身的那一瞬间,他本能的就拉住了。
      这太奇怪了,这把年纪了还撒娇,简直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丢不丢人。
      所以他火速放了手,哪怕是他自认为脸皮够厚了,这会也觉得脸上发烫。
      琅自己看不见,但是隐帝却将他的状态看在眼里。身上因为紧张而泛起的水光,眼神不自在的四处乱飘,眼尾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委屈而染上一抹嫣红。除了琅还小的时候,隐帝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这种样子了。
      还是太凶了,隐帝内心检讨,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不过,这模样倒是像只受惊了的兔子。
      真可爱。
      于是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柔和了一些,解释说:“放心,我没想对那只小狼怎么样。你爱玩没关系,天塌下来我也兜得住。但不能把自己折腾进去,这次正好我在,如果下次我不在你身边呢?你的魂武得拿回来,这毕竟是个隐患。”
      “不是这样的……”其实琅想说的不是这个,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靠撒娇让你留下来”这件事,张张嘴,觉得自己怎么也洗不清了。
      “或者,”但不得不说隐帝确实吃这一套,琅已经十多年没跟他撒过娇了,他赞赏孩子的成长,但难免有点遗憾和怀念。他又坐下来,征求琅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
      隐帝并不着急取回魂武,他现在就在琅跟前,无论那个魂武有没有承担伤害的功能,他总能护琅周全。
      琅不说话了,隐帝则很有耐心的等着他想通。
      琅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混乱。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目前不知为何忍耐性降低,像个孩子一样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又十分理智的唾弃这种行为。
      琅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受了很大委屈,这会儿特别想找个家长倾诉——当然,隐帝不是一个特别适合的对象,可一时之间除了隐帝,他又想不到有谁能称为自己的长辈。
      琅庆幸自己理智尚存。
      理智那一面冷静的甩出一个问题,这股子委屈是从哪来的?
      感性那一面更委屈了,心说我刚刚才受了伤,你怎么能这么冷酷!你都不关心我的!
      受伤?
      这回,两面同时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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