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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入县里一户人家为婢,就在她觉得当丫鬟也没什么不好,日子比在家好过的时候,厄运降临,猪头老爷强暴了她,当家主母狠狠打了她一顿板子撵她出门。
      她拖着残破的身体回到家,没有得到一丝丝安慰温暖,家里有个未出嫁就破了身的姑娘,让他们抬不起头做人。
      都嫌她丢脸,视她为耻,怨她厌憎她,人人都能踩一脚,踩的最狠的恰恰是她的亲娘,想到沈青梅一边踩她一边假惺惺掉眼泪的样子就直犯恶心。
      好赌成性的小叔欠下赌债,再次把主意打她头上。
      美其名曰,既然嫁不出去何不入了那勾栏去,声称去了那里,穿绫罗绸缎,能吃饱穿暖,比在家强。
      她的亲娘竟觉得小叔说的有道理。
      他们都认为干窑姐儿是享福!
      这是二次被卖。
      在黑暗的地狱生不如死熬过三年,战乱再次爆发,许是觉得她尚存剩余价值,避祸前夕竟然来带上了她。
      臆想的光亮并没有因为与家人的团聚如期而至。
      小孽种视她作贱婢使唤,如此辗转流离数年,小孽种后来在坪洲混了个小官,削尖脑袋钻营。
      全家围着他一个人使力。
      好死不死,坪洲一豪强相中了她,看到升迁的跳板,小孽种转脸就把她洗涮干净送上豪强的床。
      光宗耀祖的荣耀啊,容不得她反抗,没有商量余地。
      拒绝就是千古罪人。
      沈青梅又又又跪下来求她,求她认命,求她体谅家人,求她为赵家奉献。
      这火坑一跳便再爬不出来。
      后来,她身不由己卷入后院争斗,她输了,落得个凄惨下场,被人剔掉膝盖骨,绑定手脚装进木闸栏浸入粪池。
      炎炎夏日,囚于特制闸栏中,稍打瞌睡,脏污恶臭扑面涌来,白花花的蛆虫往鼻孔里钻……
      话本子里的咬舌自尽都是骗人的,她咬了,根本死不了,泡了几天几夜受尽折磨才咽气。
      死都死的极尽悲凉窝囊,肮脏不堪。
      而沈青梅不求回报的逆来顺受,以及她的贤良淑德,以德报怨,无私奉献的精神感动天感动地,终于软化了老虔婆,感化了相公小叔,赢得小孽种的承认,待她不是亲母胜似亲母。
      从此一家人相亲相爱,富富贵贵和和美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春喜看着沈青梅一张一翕的嘴,突然笑了,笑的前仰后伏,笑出泪花。
      自始至终可笑可悲的只有她一个。
      多么可笑,为贪恋那一点点母爱,一次次妥协。
      一生的悲惨黑暗大部分来源于她的亲娘,可悲之极。
      春喜莫名而至的笑,让沈青梅呆怔一瞬,握着春喜的手骤然松开,他们家春喜真的中邪了......
      我的命当真是比黄莲苦!
      该早听娘的话,请神婆上门的。
      春喜没再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第二十章 春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