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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也愣住了,这是,喷子成精了啊!
      他轻轻咳了一声,弱弱地问了一句:“今上如何?”
      狂生看了眼方平,摇了摇头,神色悲悯,只说了两个字。
      “可怜。”
      帝王可怜!
      “刘生,此做何解啊!”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生问道,看他的服饰,应该是个老秀才。
      那姓刘的狂生眯眼笑道:“当年修缮内宫,石头太大卡在城门口运不进去,天子气极,下旨重打石头六十棍”
      话一出,大伙都被逗笑了,却只有一个书生讷讷问道:
      “呃,打六十棍又如何?”
      这种宫廷秘闻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大伙也只是图个乐子,非要较真可就没意思了。
      狂生瞥了眼满脸憨厚的书生,又听旁人道,“朱生,你听着就好,不要多问。”
      “原来是他啊”
      有人小声嘀咕着,原来这朱生是洛城出名的憨直书生,性情豪放却生性迟钝,时常被人捉弄。
      有一回,这朱生喝醉了酒,和人打赌到庙里去背判官的塑像
      没想到这厮不但真敢去背,而且还背着走了一个来回。
      狂生似乎并不认识朱生,笑了笑,盯着他道:“这位老兄可相信前世,今生?”
      方平心中咯噔一下,目光灼灼地看向狂生,但见他拿着筷子,摇头晃脑道:
      “人都有前世今生,你今生木楞迟钝,只因上辈子的本性残余……”
      “上辈子?刘生,你且说说,朱生上辈子是个啥啊!”周围的人起哄道。
      狂生用筷子敲了敲桌子:“都已写在名儿中……”
      众人哈哈大笑,唯独朱生仍是一脸懵懂。
      “朱生,他是在讽你是头猪啊,哈哈哈!”
      “不不不,我看啦,猪都比他要机灵些……”
      木楞的朱生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生气的神色,只是淡淡道:“是猪……又如何?”
      “你看,这不上辈子的尾巴还没拔干净,所以人就聪明不起来。”
      狂生说完,周围的人便开始起哄,借着酒兴轻狂起来,都去掀朱生的衣物,要看看他后面是不是真有尾巴。
      朱生这才恼怒起来,骂了句“胡说八道”转身便要离开。
      “无趣……无趣……”
      狂生一本正经道:“这生死轮回之事,确实不是虚言……”
      “怎么,刘生,你还亲眼见过不成?你是天上的天官,还是地下的阎王!”
      狂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敲着筷子唱道:
      “道可道,云山雾绕!
      名可名,六欲七情!
      前生随心随性,
      今生追求清净。
      六道轮回天命,
      阎王都说我的命硬……”
      这歌词虽然通俗易懂,但刘生的曲调却别有一番阴间的风情,让人听后觉着缥缈无定。
      一曲唱罢,大家都静了下来,朱生杵在楼梯口,也不走了。
      刘生拿起第二坛酒,又洗了把脸,接着侃道:
      “上辈子如何,自有天定啊!想我几世以来,做猪做狗做牛做马做小蛇,前生好不容易当了回人。您猜怎么着,竟然做了个没把儿的宦官!”
      大家伙都笑了起来,狂生能拿自己开涮,是个豁达之人。
      “做了宦官也就罢了,您猜又怎么着?那一晚伺候老佛爷(大乾朝自万寿之后也是如此称呼太后)吃饭,脚底下没站稳,一大碗热汤都扣在了老佛爷脑袋上了。
      烫的老佛爷是满地打滚。嘿,那叫一个美,那叫一个歹,那叫一个地道!不等我多看两眼,一路子就拖到了午门外眼睛一睁,可就又是一世了!”
      众人只当是笑话,各个笑得前仰后合直跺脚,二楼的木地板都在颤动。
      这姓刘的狂生有点意思啊,可以结交一番!
      方平刚准备起身,忽听得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一人惊呼道:
      “扯呼,锦衣卫来了!”
      wa

17、酒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