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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腹上落,待宫人呈了热茶上来,她往杯里瞥了一眼,道,“这绿茶性寒,妹妹却是吃不得了。”
      阮玉仪一怔,垂了垂眸,“不过一两盏,不多贪就是。”她细白的指尖攥住腹上衣料,愈收愈紧,直到指骨处泛了白。
      尚且不知真假,在意它做什么。
      何况不带着期待诞下的,与其说是下半辈子可依傍之人,是母凭子贵的佳话,于她,倒更像是一只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已然逃不了了。
      容嫔一惊,忙起身覆上她的手,冲她缓缓摇了摇头。她如梦初醒,松了力道,顿了下,将衣上的褶皱抚平。
      “妹妹不喜它就罢了,也合该为自己想想。”容嫔轻声劝道。谋害皇嗣可是重罪,是万万不能起这个心思的。
      她心里门儿清,可还是抵不住惶惶不安。如今她确是正值盛宠不错,可她无法确定,他的这份兴致能持续多久。
      她屡屡差点失守,又一次次将自己抽离,就是为了届时失了宠,她能好过些。
      至于这个孩子,她也不想将它带到这深宫中,与她一样受这苦,宁愿是往后无可依傍。
      她低低应道,“姐姐教训得是。”
      “‘教训一词是不敢受的,只罚你将这面果子吃了,我才能好了。”容嫔稍放下些心来。她知这妹妹是个通透的,想来点一句,也就明白了。
      这小面果是奶油炸的,上边泛着些金黄色,拈在手里也不粘。阮玉仪咬下半个,只觉唇齿留香。
      两人边说着闲话散语,想起时就摸一个放入口中,倒也空了不少。
      可到底是自己宫外,此处虽清静,也不好限制着旁人不许经过。白之琦就是那个偏要来扰了两人清静的。
      上回在宫宴上,给太后失了面子,她便被要求待在慈宁宫,擅自不许外出。央了太后好久,方才得了外出的机会。
      也不管有没有受邀,她缓步入了亭来。
      “见过槿妃娘娘,见过容嫔娘娘。”她盈盈一礼,因上次之事面上所覆的阴影,早消弭干净了,又是一副粉光脂艳的模样。
      阮玉仪怠懒得挪地儿,想着她待不了多久,便道,“白姑娘若闲,不若也坐会儿。”
      原是客气话,不想白之琦笑着应了,果真寻了位置坐下。
      “忽闻姐姐有了身子,妹妹道贺来迟,亦不曾带什么礼,姐姐应是不会怪罪罢?”
      她是知道这白之琦对新帝的心思的,这会儿见她面色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倒有些古怪的感觉泛上心头。
      她不答,只道,“这糕点不错。”她将一盛着糕点的捧盒往白之琦那边推了推,却不见给人斟了茶去。
      白之琦颔首谢过,“不过离陛下免了姐姐汤药的时候,也有些日子了。姐姐前儿才大病一场,别是再出了何差错才是。”
      这不明晃晃地咒人么,木香接话道,“白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娘娘的身子自有御医调理。这会儿与您说了,您也好少替宁太医操这心了。”
      白之琦唇角的笑僵了下,又摆出一副柔弱可人的模样。
      “多谢姑姑告知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诡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