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这一次终于记下了素姑的名字，她随着素姑去了客栈，便一直被安排着一切。
“姑娘不要担心，素姑不是来看守您的。”
叶三笑笑，素姑哪可能看得住自己。
“我只休息这一晚，其实不用劳烦你。”她糙的很，哪里像是需要有人随时照顾的。
然则叶三不明白素姑对于能再一次见到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以为叶三早就葬身在游牧人手中，又或是活的生不如死，所以再见她才万般珍重。
“一直未曾问过，素姑你是这将军大人的府眷？”叶三记得那时扎哈耳苏带回自己时也是安排了素姑来替自己换衣裳。
“……我哪里能是将军府眷。”凤阳将军府的丫鬟岂是那么好当的，何况她又哪里有资格能得来那么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
“抱歉，是我误会了。”叶三没有再多问，她似乎懂了素姑的身份，能出现在这里却不是府眷，一切都已不言而喻。
叶三忽而又想起那时在营地那些士兵看自己的眼神，还有那个想要占自己便宜的倒霉鬼。
原来他们是误以为自己……
“素姑也去休息罢，我这儿真的没甚要照顾的，副将大人明日大约会起早来引路，我待不得多久。”
她很是感谢那一次在营地素姑的保护，也明白那一次素姑已然尽了全力。
“素姑今晚是要守在姑娘身边的，副将叫素姑过来便是如此。”素姑习惯了服从命令，是多久习惯的呢？大抵吃多了苦痛的教训，她也模糊了记忆。
“那好罢。”叶三认命地点点头，二人进了那萧条的所谓客栈，一时叶三也有些明白为何扎哈耳苏要安排素姑来了。
因为这地界只能算是个能遮风雨的，连个人都没有，想来所谓落脚也真的就是落脚，谁家好人能在这地方留宿啊……
夜幕时分，叶三独自一个人坐在客栈的门口，这凤阳军的营地后根本没人靠近，何况是午夜，能见到的大约就只有鬼了。
可巧那些个巡夜的士兵偏生就瞧见了叶三这个活鬼，想要装作视而不见都不行。
叶三看着那都走过去了却还斜着眼瞧自己的人好笑，便特地等他偷觑的时候阴沉了脸，果然吓了那小子好大一跳。
叶三抱着肚子开怀，那小子也不过自己年纪大，大约初入军营，还是怕死的厉害呢。
可很快叶三便又沉默了下去，周遭的夜和那白日的炽热违和的厉害，油亮亮的石板路上带着雾气，森冷森冷的，低矮稀疏的建筑根本挡不住月光，像是在迎接什么一般，铺了一条大道出来。
大约是有神仙要来的罢，叶三百无聊赖的想着。
这睡不下的夜，叶三的脑子空了下来，心好似也空着。
她的身边本该有个大嗓门的姑娘陪着，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呆滞的盯着那路面，就是黑白无常出现在眼前要带走她好像也没什么惊讶。
“姑娘。”素姑提着一盏小烛灯，她出了门才发觉今儿十五，外边亮堂的根本不需要这灯。
“你怎的出来了，快些回去，这冷的天儿。”叶三呼出的气泛着白，她看着素姑单薄的衣衫，潦草的搭这那袍子。
“姑娘睡不下，素姑哪里能安心睡。”她系好了袍子在身，“姑娘怎的穿的这般少，要不要素姑去拿件衣裳。”
叶三按住了她的手，不叫她回去，“不想回去便陪我坐一会儿罢。”
素姑看着她的手，那手她第一次见的时候便觉得好奇，比自己大，又纤细，却充满力量。
“姑娘有心事？”素姑觉得那手有些凉，便鼓起勇气将它握在了自己手间摩挲着，叶三也没有拒绝，她便心中有丝窃喜。
“也没甚心事……压根儿……也没事。”叶三感受着手上的温暖，她的心里什么事儿都没有，也着实可怕。
“姑娘不知自己要去做什么么？”素姑无意问着。
叶三听了便是一愣。
她有很多事要做，去拿自己期待了很久的弓，去北川替花凤完成那单任务，去南洲找五碗的亲人，去丛林找那据说能让白言快些好起来的大蜈蚣。
“知道。”可她只应了这两个字。
那些事情或许很重要，又或许不重要，可现下的自己，她想着若是死在这儿了，好像这些事还是会有别人去完成。
她轻笑，一时觉得愧疚，愧疚对白言与五碗的所谓在意，愧疚恐叫花凤知道自己这心思，砸了她的买卖。
她也瞧不上自己，一个善变又随时想要放弃的人。
她无尽的渴望着能抛下手里的一切，像一个背叛者一样。
可她
放不下啊……
“那便好。”素姑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那手，暖和了，便要去换另一只，“总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好事……”
不像她，她想活着，所以为了活着，在承受着。
她好像从来不知要怎么才能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静的一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