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芝驭离开郡守府前,将那枚黑色的榫钉送到了叶三手里。
她拿着这东西瞧了许久,一时也不知从何下手。
倒是弯刀鬼,瞧着她拿回来的东西,盯了好一会儿,却终究什么都没问。
叶三有时不得不佩服弯刀鬼的定力,想来哪一天这天地颠倒了,他才能露出点儿惊慌失措吧。
“你看了半晌了,怎的就不问呢?”叶三自己憋不住,不由得问道。
“无甚可问。”
叶三得了个无趣的答案,‘啪的一声扣了盒子,丢去了包袱的角落。
“你的包袱不要收拾?过几日也该离去了。”叶三兀自打着包袱。
可弯刀鬼看她的眼神更怪,却在她抬头时又刻意避开,似乎怕她察觉出什么一般。
“说来倒是这位郡守大人很是神秘,待了这些日子,一次也没能遇上,也不知要不要拜别。”叶三虽是嘴上这么说,可心底觉得那郡守恐怕不会愿意见他们这群江湖草莽,想来如果不是谢无极,恐怕他们是没有资格住进这般地方的。
只也不知是否禁不住念叨,她晌午刚说完,下午那神秘的郡守大人便遣人来请了。
叶三收到这消息时,鹿争鸣正试着为白言药浴疗毒,弯刀鬼也陪去了身边,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
叶三心底不由得怀疑起那郡守是特地挑了这么个时机,只是想想又觉得可笑,她哪里值得人家这般费心机。
“齐大人。”那琉璃珠帘炫彩夺目,缤纷得像是雨后的日光,叶三恍惚瞧着那人坐的姿势有些奇怪,便记起那后院的大厨说过,这位郡守大人有腿疾,想来,应该就是这缘故吧。
“叶三等人叨扰多日,多亏了郡守大人容我等在府邸疗伤,叶三感恩不尽。”她没开口要走,因为日子还未定,总不好今日说了走,明日还赖在这儿,那多丢人。
“叶姑娘安心住下,谢令主嘱咐过,府中自要照看好。”
说话那人声音尖细,这是叶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内侍近臣。
只她始终微低着眼眸,也不敢太过放肆打量。
“多谢大人。”叶三对着那个自始至终都似乎不愿开口的郡守大人道了谢。
她想这人真是矛盾,瞧自己不起,却又偏偏要见。
“不知大人这次要见叶三所为何事?”她住得好好的,难道就不能装作不识得?非要叫来见这一面有甚意义。
哪知那内侍似乎知道叶三心中所想似的,轻笑了一声道,“叶三姑娘不必担心,只是大人前些日子有些身子不适,不然您住进来,便该要见一见的。”
叶三心说你这就是胡话,肖芝驭今儿晌午走的,怎么你们不赶着见一面呢。
可她并不想跟这些人周旋,身在官场,诡谲风云,她的心眼子还不够去堵这些人的。
“叶三自是领了郡守大人的心意。”她话止于此,未再开口,然则她始终都觉得,那个琉璃珠帘背后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那是一种自以为隐匿在珠帘背后所以极其放肆的目光。
叶三或许能理解,谢无极为将自己安置在此定是告知了这位郡守大人自己的身份,然,那打量终究是叫人不适。
“想来叶三姑娘心系白公子,那便快快去罢,如是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同府上人提,便是喜欢那厨子,也可使唤。”那内侍说这话时笑意盈盈,瓷白的面色与画本子里的描绘像极。
可惜他说的这些话叫叶三都记在了心头,这说明在郡守府,他们的一举一动,郡守大人都是了如指掌的。
遂叶三也只敢多看那内侍那么一眼,生怕瞧得久了叫人觉得无礼,毕竟这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多谢大人体谅,那叶三便先行告辞了。”她的视线自内侍身上掠过,停在那珠帘背后的身影上片刻,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一如既往的不讨喜呢。”珠帘背后的人终于开了口,他冷哼着,一手撑着桌沿起身,那腿看去并无大碍,只他自己知道雨夜又是何种滋味。
“天真年纪,不讨喜也是自然。”内侍从来向着主子的话说,他掀了珠帘,贴心地跟在背后。
对于自家主子,他不能不管,可也不能乱碰,便一手虚虚贴在手臂后,以防万一。
“天真年纪……”郡守大人觉得这更是可笑,“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还要天真?”
那内侍笑笑,“大人也不肯说亲,可不就是人家天真年纪。”
郡守也笑了,那张面庞还年轻,笑的却很是老练,“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总要嫁人,女子可比不得男子。”
“可人家姑娘想来是有心上人的。”
那内侍惯常以为自己摸透了主子的心意,却不想偏偏这句话叫郡守大人登时沉了脸。
内侍心底一惊,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
“是奴才多嘴。”他立时跪了下去,低头认着错,认的整个身子都散发‘奴才该死的气息。
至于那郡守,心中似乎一直梗着一股气,任由那内侍跪了许久,“既然天真年纪,便是缺了教养,不若本官赏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试毒的倒霉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