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鬼的刀架在阿鲜多勒脖子上的那一瞬,一切便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阿鲜多勒对白言动了杀机要不得,弯刀鬼伤了阿鲜多勒也同样不能被格尔翰他们原谅。
然则叶三看着那血自他脖颈渗出时还是错愕的,想着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可再细想想,大概还是要怪白言属实做的太过了些。
“抱歉。”叶三死死扣住了白言不许他再动分毫,是为约束,也为保护,他们身上都有不轻的伤,可两相权衡,叶三偏向的仍旧是白言。
于是她硬扯着白言转了身,又木着脸不轻不重地松开,或许也只有这时候才瞧得出她是个姐姐。
继而白言见她又蹲下身,将外袍摊在地上,亲手一点点将阿曳班的尸骨捡拾了起来。
然就在叶三捡拾到一截手腕骨的时候,忽而觉得手指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本是正要细细端详,却不想一个黑影罩落,抬眼瞧去,就看着白言已然蹲在了她身边。
他的脸很臭,同莹儿小时候不能从她手里如愿要来新衣裳却又不得不服软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明明他人随着叶三的动作一起捡拾着尸骨,却偏偏瞧都不瞧她一眼,他可以妥协,但绝不认错。
然则叶三到底是为这改变而长舒了一口气,她虔诚地将尸骨包起在衣裳里,走到了弯刀鬼的身后。
“老鬼,让开。”花凤难得见叶三能治住那小子,确实有长姐风范,自是不能给她耍威风的时候添乱。
弯刀鬼让出了路,却并未放下刀,叶三再进一步,逼着他不得不放了手。
“我会带你找到另一具尸骨,阿鲜多勒,叶三保证。”她将尸骨递上,单薄的里衣在这地下挡不住寒凉,将她的手指冻得有些青白。
阿鲜多勒看了看她,又看去她沾染在身上的黑色灰烬,那东西炭石一般,脏了她的衣裳和脸,说来倒是真的有些草原姑娘的莽劲儿。
如果她愿意留在草原上……
“你射得一手好弓。”阿鲜多勒接过了包袱,最初他本以为叶三索要弓箭只是为了防身,方才却见识到了她的本事,她将弓箭掌控的毫厘不差。
只是那时的他不信任她。
叶三笑笑,拱手一礼,却是疏离,“离了这里,我们即可启程。”
说罢,她转身回到了花凤他们的身边,那曲禄丰与众人此时也没了先前叫嚣的心思,毕竟棺椁塌了个彻底,除了所谓阿曳班汗王的尸骨,什么都没有。
叶三也对那棺椁打量了起来,黑色如炭的粉末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又或许那就是研磨过的炭也说不定,只是捻在手指上的感觉有些奇怪。
“曲舵主,要走么?”叶三抬眼问去,那人稳稳当当地抱着怀中美人,却面若冰霜瞧着那一片狼藉。
这荒唐闹剧又失败了,死伤比长月岛之行好不到哪里去,对于岭南和岷山以及失踪的流觞阁来说,可能更甚。
“为何要建造这地狱一般的机关城,又是谁开启了机关害死了那么多人……”
人群中有人压抑着痛苦问道。
吾朝闻言无奈摇摇头,轻笑着,“这两处机关,从来是用来守这两具尸骨的。”那视线继而又慢慢落去了不远处那些高壮的游牧人,“或者说,是抵御‘外敌入侵。”
残损的木偶,破败的墓穴,仍旧不倒的机关之术,无不昭示着它们在等待着一群凶猛的入侵者,那是姜尧铸造的机关城,它等待的,从来就是强悍的游牧人有一天来夺取尸骨。
可惜啊,倒是这些江湖人听信了传闻,冒死也要来一探究竟,替阿鲜多勒他们淌过这深潭。
“至于你们所说,谁人开启了机关……”吾朝又言,“当年七王爷斩杀阿曳班汗王兄弟后,修葺了这两座大墓,其中机关,便注定了这墓中会有一生一死两条路来……”
“可为何偏偏我等这条路是死路!”那人话中听得出多有怨恨,可笑的是,他亦不知该去怨谁。
而吾朝却是摇了摇头,“生死非是七王爷所定,而是要靠尔等自己走出生路,这两座墓内阴阳相辅,谁也不是阴,谁也不是阳,只能说你们不若白公子聪慧罢了。”
吾朝的话将视线都引到了白言身上,叶三不悦地挡在了前,这女人若不是故意为之,她叶三两个字倒着念!
“吾朝公主这话说的偏颇,还要多亏了您相救啊。”叶三这谢道的虔诚,“我家阿弟本还活蹦乱跳的,如今孱弱成了这副模样,要不是您知晓这逃生的出路,想来他也只能是这阿曳班墓的亡魂了。”
吾朝闻言笑意渐消,因为叶三的话提醒了所有人,她可自由出入
第一百二十章闹剧收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