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长月岛一事完结了么?
叶三觉得,根本未有。
其中一桩桩一件件,细数起来,要彻查怕是能等来下一个节庆。
可所有人都不再有追究下去的气力了。
死亡代替了一切,尤其那些门中多有少年子弟葬送的,近乎算是断了门派根基。
特别岷山派,叶三自上了船也不能释怀。
“怎么,很在意唐庭一?”
白言又适时的出现,叶三正在甲板前看着远处昏暗的海平面发呆,他的话唤回了叶三的神思。
“什么……?”她下意识问道。
“莫不是当了他的话为真,真想进去岷山派的祖坟?”白言冷淡着面色,可眼神里是叶三瞧得出的嫌弃,“他还等着回去厚葬,这会儿你愿意嫁,怕是他们家得喜笑颜开的迎了你。”
“不是。”叶三不由得皱起眉,她有些生气,气的自然是白言总这般恶意揣度她,“莫要说这些胡话,我不喜欢听。”
她发了脾气,这是她认出白言后第一次这般,说出口的一瞬间叶三也是一愣。
可她忐忑抬头见,却只见得了白言的不以为意,便瞬时想解释的心思都未有了。
“脚疼。”她低垂了眼,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进了船舱。
今天的海面出奇的阴沉,叶三想着,是否昨个儿曲似绡祝福的时候心不诚,这才叫那天老爷特地起了风来作弄。
随着船身一摇一摆,叶三闭着眼,却脑子里不住的想着唐庭一。
他死了。
这个本该在多年后独挡岷山派的少年,居然死在了那地下。
叶三知道自己心中在担心着什么,她在害怕,害怕失去掌控。
她本重生而来,她本心中掌控着未来几十年武林中的风云变幻,可现在,事实告诉着她,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那个少年死在了一个不对的时机,一切,都在重新洗牌……
这近乎磨人一般,叫叶三空生出有一种无力感,就像回到了上辈子,她怀着身孕四处寻找白言的时候。
没有人能给她丈夫的消息,他们可怜她,却终究帮不了她。
而现在,她一样失去了保护白言最大的筹码。
想着想着叶三终于累了,她悠悠晃晃间,进入了梦境,可时不时船身摇晃一番,她便又睁开了眼来,一时模糊了现实。
直到她察觉了不对,脑袋自那小床铺生生滑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去了壁上。
叶三捂着脑袋‘哎呦了一声,却不想身子不受控制般“咚咚咚”又撞了三下,彻底叫叶三清醒了过来。
她忙下了床铺,想要去够那拐杖,却发现那东西平白落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朝着远离自己的反向滑着,好像有一根不存在的绳子正扯着它。
她明白,船恐怕遇风浪了。
心中不住的念叨着倒霉,叶三歪着身子终于站了起来。
那种控制不得自己的平衡的感觉倒是叫叶三新奇,她想着怎的总是站不直呢?
踉跄着来到了门口,呼啸的海潮声已经叫叶三听不得任何人的说话,她出了舱才知道,原来不止风,还刮起了雨。
雨不大,可带着风,便急切了起来,打在脸上疼的厉害。
叶三抬头望去,远处天幕滚滚而来的云,似乎马上就要压在这海面上他们孤零零的小破船上了。
只那云是昏的,只叫人无端窒息异常。
“谁叫你出来的!回去!”
花凤终于注意到了身后出现的人来,雨水打了视线,那干瘦的身影远远看去可怜巴巴,尤其还一脸痴呆的望着远天,似乎被吓傻了一般。
可叶三非是吓傻,她只是在好奇,算来出海不过半个时辰,怎的就天翻地覆了呢?
叶三看着已经被打湿了脊背的白言他们,一时心思又被他阴湿了的衣衫下的伤口所吸引,正待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一个踉跄差点儿倒在地上。
拄着门,叶三不由得看去罪魁祸首,却只见远处海岸线忽起了曲线来。
非是第一次瞧见,可平日再怎么波动,那条笔直的线也终究起不得什么波澜,然这会儿,那优美的弧度,是任何人都画不出的。
正这般想着,船与那曲线也不断的靠近着,叶三想,如是这艘小船随着曲线荡漾,那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
然,事情的走向似乎出乎了叶三的意料……
“是海浪——!”有船工喊道。
只听得他话音还未落,如惊雷一般的滔怒声自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只见那海平面上起伏的优美曲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来。
而入了叶三眼时,便已是遮天的海水像帷幕一般拉开来,说是百丈也未不可。
那一瞬,叶三终于明白了谢无极说过的。
犹如身坠地狱,无可逃脱的压迫。
那便是天地自然之力。
是人永远无法抗衡的力量……
第四十六章 离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