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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俺死了,拜托哪位好心的大爷把俺送回家乡……”
      丁壮锋刃死,老弱委沟歧。
      膏血沃荒野,原上草离离。
      白骨千里曝,游魂何所依?
      望断家乡路,悲损倚门妻。
      安得义男儿,负我遗躯回。
      灵前一束幡,引我魄归里。
      ……
      赵珏目睹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耳闻如此凄绝幽咽的悲歌,双目欲泪,手足僵木,浑不知身之所至,唯觉心在一抽一抽的疼,仿佛刀割一般;突然就仰天长叹一声,抢过赵四手中缰辔,跃身上马,一路狂驰而去。公孙黄石、赵四赵六等人猝不及防,稍稍愣怔后,亦急忙翻身跨马,扬鞭驰骤,紧紧的追随于后。
      一径驰至王家大院前院门下,赵珏方翻身下马,将缰辔扔给值守亲军,跌跌撞撞的冲进后院正房,一屁股坐在了花梨木椅内,面色惨白,目光僵直,良久不发一言;半天的惨烈战争,半天的生死搏杀,使他突然间成熟了许多,也思考了许多。
      “王爷,山人另有一策:可命军士连夜于城前筑土为堙,高三十丈,阔五十丈,上做敌楼之状;这样便可……”公孙黄石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的溜了进门,俯于赵珏耳根言道。
      “出去!”赵珏僵坐如偶,五官狰狞,双目闪射着阴冷寒光,咬牙切齿的嘶吼一声。公孙黄石骤吃一惊,随即便面色如常,继续俯身说道:“这样一来我军有险可恃,城内官军优势顿失;二来嘛……”赵珏不待公孙黄石语毕,便“呼”的拔剑起身,雪亮的锋刃直指公孙黄石前胸,若狂若颠的嘶声吼喝道:
      “你不是熟读兵书,深谙韬略吗?你不是精通奇门遁甲,擅长呼风唤雨吗?你不是言称襄阳城内紫气氤氲,藏龙伏凤,三年之内必出一代雄主吗?而今兵临邓州城下,正是志士效死、谋臣竭智时候,然却非但不见只言片策出自尔腹,反倒烈日之下宣读起兵檄文,坐视官军加固城防,致使三军锐气消尽,野战伤亡惨重。现在,现在我要一剑屠了你,替那些阵亡的将士们泄忿……”
      “王爷坐,何至于此!”面对歇斯底里、呼呼若狂的赵珏,公孙黄石反倒恢复了往日的娴雅气态,轻轻推开胸前剑锋,又抓起赵珏面前案上的凉茶一吸而尽;然后漫步踱至靠墙椅内坐下,轻摇羽扇,微抚长须,望着脖脸涨成紫红色的赵珏,平静而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王爷一战不畅胸臆,便即如此失态,将来如何君临天下抚有万国?又如何代天行命控御黎庶?举旗以来,山人确实未能出一良策嘉谟,那是因为山人初到军中便中蛊被惑,只能人云亦云,全无自己独立思想;所幸今日曝晒日下,蛊药随汗排出,方得逐渐心思清明。山人自知贻误战机,罪责深重,虽百死而莫一赎,然山人方才在驰马赶回的路上,已替王爷筹划出了一条妙计,可使我军反败为胜,亦可使我军士气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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