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病着的消息原是瞒着的,凝月公主这一折腾,倒是传了出去。
洪敬甫和司徒恒文,还有云鹄公子都来过信,说要来看我,我嫌他们探病跑来跑去的在我跟前烦,一律被打发了回去。
于是,每日在避暑山庄弥漫着的不止是药味,还有信使的脚步声。人不能到,问候的消息却不断。
我身上裹了披风靠坐在廊下,抬头看着院子里的漫天星河,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霍淮离开京城的那天也是这样。
一年多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离开了京城,便不用再吃冉蝶给的那些药了,他应该恢复了原有的样貌了,也不知我们相见的时候,我能不能认出他。
天色刚亮,伺候洗漱的小太监和宫女就从院子那头走了过来,远远的瞧君上坐着,还以为人早就起了,赶紧俯身跪安,却长久的不见人说话。
领头的小太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君上脸上苍白如纸,胸口毫无起伏,他当即吓得跌坐在地:“快去叫安公公,不,不对,快去叫太医,太医。”
南安女帝过身的消息传回京中,已经是下午了。
报信的人一路疾跑,连连在东江阁前摔了好几下,连衣袖破了都未曾发觉。
君上驾崩,举国大丧,凝月公主欲迎南安女帝尸身入京安葬,小安子拿着遗诏入京,上面写着南安女帝不欲大行土木之事,劳民伤财,从避暑山庄运至皇陵,择日下葬既可。
君有令,凝月公主纵然有心,却也不得不听之。不过,宫里的法事却并未草草了事,做了一个多月后才停下。
凝月公主登基后,于次年改年号为宁宣,对南安女帝的陵墓多加修缮,又尊封陈太嫔为太后,云鹄公子赐封号襄承公,以孝善养。
至于伺候过南安女帝的小安子,则被赐了二品的头衔,在京中赏赐了一座宅子和不少银两用于安度晚年。
两个月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京城驶出,直通漠北。
竹心在俞清松回了江南时,已经得了消息,两人留了信,便连夜收拾了细软去漠北,一待一年多,等到南安女帝身亡的消息传来时,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京城。
“漠北的冬天,是什么样子啊?”
我靠在俞清松怀里,好奇的问道。
不待他答话,在外面赶马车的竹心就迫不及待的抱怨道:“夫人,你可不知道,那地方又冷又干,把人冻得像是一个干木头,风一吹,人就要断成两半。”
他喋喋不休的声音传进马车,我与俞清松相视一笑,眼里是悠然自得的轻松和对未来的向往。
以后,他不是俞炯然,不是霍淮,只是俞清松,那个早已被人遗忘的人。
而我,不是汐微公主,也不是南安女帝,只是阿昭,只是俞清松的夫人。
“等你在漠北待烦了,咱们再换个地方。”
俞清松吻了吻我的额头,随后垂声低语道:“夫人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仿佛跨过了从前分离的岁月,诉说着从不消散的爱意。
第320章 大结局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