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完早饭,把伙房收拾干净准备回屋睡觉,刚要出门,严国定就进来了。
“小鹰!干得不错嘛,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你第一把火就烧得不错。卫生搞好了,大家少得病,生产也就上去了。”
“不足之处还请指导员多批评指导。”
“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严国定说道,“下午连队召开‘忆苦思甜教育大会,布置露天会场的事由你来负责。你去组织几个团员青年,出个墙报,画两幅画,写上几个有教育意义的大字,营造点气氛。地点选在道路大转弯处,把会议室的长条凳搬出来,围成一圈摆放好。会后要吃忆苦饭,抽空到山里去砍几棵野芭蕉杆,再到菜地里砍些莲花白的老菜杆,拿点糠来给大家煮顿忆苦饭。”
“好。我马上就办。”
“记住,只能放两把米,用又苦又涩的芭蕉杆混合着糠和菜叶煮。”
中午下班时,同志们看见露天围成一圈摆放着条凳,宣传栏焕然一新,上面贴着宣传画,写着主题标语,就知道“忆苦思甜”教育大会要在这里举行。
上班哨音吹响后,人们带着饭盒来到露天会场,严国定招呼大家坐好后,教育大会就开始了。
“同志们!回忆过去的苦,是为了让大家珍惜今日的甜,让知青同志们更好地扎根边疆干革命……”
简短介绍了目的意义后,就由祖宗三代都是贫农的老咪涛来给大家诉苦。
老咪涛的家乡在湖南的一个贫困山区,因为家里贫穷吃不饱饭,从小就被卖给地主当丫鬟。寒冬腊月北风吹,地主和地主婆躲在屋里烤火吃肉,她还赤脚在雪地里挑水劈柴,喂牛喂马给地主做饭。每天起早贪黑拼命干活,每晚都睡在冰冷的柴房里,可是,仍然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牛马不如的生活……
会场一片肃穆,更增添了血泪控诉的气氛。
知青们都在认真听讲。到了煮饭时间,龙小鹰就悄悄回到伙房去煮忆苦饭。
先把老菜叶洗干净剁细备用,再剥开芭蕉杆的外皮,取出嫩白的芯,用菜刀把芭蕉芯切成薄片再剁得像米粒一般细碎。
水烧涨后,抓了两把米放到锅里,把切好的芭蕉芯与菜叶混合着放进大锅。筛了一下糠皮,挑选筛出的细粉末撒在表面。想到煮猪食时还会放上一点油枯,又挑了两块不发霉的花生油枯放进去。
盖上锅盖,用小火慢慢熬着。
不一会,香味就飘出来了。揭开锅盖搅拌均匀,舀了点尝尝,对于常年吃不饱饭的知青来说,吃这个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教育大会结束时,严国定让龙小鹰把忆苦饭抬上来,忆苦饭不划饭卡,但是限量供应,每人只给两勺。
龙小鹰把忆苦饭分发到大家的碗里,和大家一起吃完后,就把剩下的抬回伙房。然后到河边打水,准备刷洗锅灶。
火红的太阳落到山后,小河边凉爽舒适,劳累了这么些年,身体不行了。指导员照顾他来到煮饭这个轻松岗位,既能养病,又能为大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心里很愉快,事情再多也不嫌烦。
龙小鹰边舀水边唱起歌来,“我为革命下厨房,下厨房,热情更比炉火旺,更比炉火旺,不分白天和夜晚,一心专为群众想……”
突然,一阵尖厉的叫骂声传入耳朵,“吃口忆苦饭关你屁事!”
小黑子又招惹到谁了?龙小鹰赶快挑起水桶回到伙房。
一进门,只见朱国民挥舞着拳头,怒气冲冲地对小黑子吼叫道,“滚远点!别站在这里碍手碍脚。”
“你敢打!你敢打!我看你敢打下来。”小黑子也强硬起来,伸着脖颈不让步。
“吵什么呀?”龙小鹰放下水桶问他俩。
“他来偷吃忆苦饭,还不服管。”小黑子诉苦道。
看见龙小鹰进来,朱国民把拳头放下来。“咦——港度。吃不完也是倒掉,忆苦饭又不划饭卡,比不得香油吧。”
剩下的忆苦饭要送到猪圈去喂猪,值不得争吵。
“你说得对,比不得香油。”龙小鹰对朱国民说道,“小黑子管得也对,这是集体财产,不能每个人都闯进伙房来拿东西。舀到碗里的就算了,你走吧。”
但朱国民没有离开的意思,拿起盆里的勺,又往饭盒里舀忆苦饭。
如果不管住他,他还以为谁也不敢抵制侵占集体利益的歪风邪气,龙小鹰一把抓住他的手。“叫你走,就别再舀了。”
“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不是面子问题,是你的行为不对。”
“这算什么行为?偷盗还是抢劫?多大点事?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是的。不能让步。”
朱国明沉下脸来,挑衅地说道,“再问你一遍,你给舀还是不给舀?”
难道不给舀热带暴风雨就要来了?
“当然不给舀!”龙小鹰坚定地答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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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风波(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