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凌仙怒吼道:“成心给本官难堪?滚!”
凌仙讨了一顿痛骂,悻悻离场,但是转过身后,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何谋全擦了擦眼睛,把那几颗硬憋出来的猫尿拭去了,正了正心神:“让诸位见笑了。”
一场闹剧结束,成五松了一口气。
看何谋全对待下属这副暴戾的语气的神态,成五心有戚戚,暗道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时经过凌仙和刘玄的助攻,成五也对何谋全说的话信了八成。
穷到女人都跑了,看来这少保真是走投无路才寻到漕帮勒索来了,走投无路?好!
锦上添花的事,成某不做,但雪中送炭的恩情,哼哼,这可是好机会。
想到这,成五立即拱手道:“少保忠心为国,却落得如此悲惨境地,着实令在下心痛!少保如此艰难,成某岂能袖手旁观!少保需要多少银子还债、迎回尊夫人?少保只管发话,成某一定鼎力相助!”
“落到如此境地,也羞与人提……”何谋全掩面叹息,推辞道:“本官与成帮主亲如兄弟,又如何能让兄弟你破费呢?哎,这事儿还是本官自己想办法吧。”
文官们讲究个三辞三留,何谋全今日也要试探一下这成五的心意。
成五一介江湖人士,虽然不懂当官那一套,却听出了何谋全话里的这番试探。当然,成五还联想到,自己听了这档子隐秘之事,要是不拿钱表忠心,何谋全决不会容得有人知道他穷得老婆都跑了的。
于是当机立断,又说道:“少保都说当成某是兄弟了,少保有难,兄弟我岂能坐视呢?少保这么说,却不是真心拿成某当兄弟吧!”
“少保要真当成某是兄弟,就说个数来,漕帮一定尽力筹措!要是不够,成某砸锅卖铁也给凑上!”
“本官与成帮主亲如兄弟,自然不能多要。”何谋全放下了手,嘴巴一张,轻飘飘吐出四个字:“四百万两。”
声音非常平静,却让热闹的宴会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众漕帮大佬手里的筷子悬在了空中,目瞪口呆。
漕帮头子成五更是双眼发黑,如遭雷击,愣住了位子上,一脸见鬼的神情,结巴道:“多、多少?”
“四百万两。”何谋全笑意吟吟,一脸深情道:“本官与成帮主亲如兄弟,也不能多要,成帮主,这不多吧?”
不多尼玛!你这狗官,我*****你***!风雨同舟,是你这么个同法?
他知道朝廷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也猜到了何谋全手黑,可他万万没想到何谋全这狗东西竟然黑到了这个程度!
你他么真是当官不知百姓难啊!你知不知道四百万两是什么概念啊?
这几年战乱频繁,南逃北上的人多,趁乱走私做生意的更是如过江之鲫,原本的粮食运输、货物运输以及其他产业都非常繁荣,在南北交往越发频繁的这几年,漕帮的日子确实挺舒服。
但即便是这样,漕帮所有产业加起来,一年总收入也才能五百八十多万两左右。
除去十几万纤夫力役民夫的工钱,刨开帮里一万多铁棍打手的工资和吃喝拉撒,刨开运河建设、道路建设、产业改建兴建的本钱,算上给青和本地几个大派交的保护费,再算上给青和官府上的供,加上一些人情开销、意外开销……
除去诸如此类所有开支外,漕帮一年的净利润也就一百多万二百万两左右。何谋全张口就是四百万两,这他么意味着漕帮十几万人得白忙活两年!
漕帮几代帮主在运河打拼了上百年,到现在帮里也才才攒下一千多万两银子。
这狗官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漕帮掏出十分之三四的血汗钱!你特么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天下万物臣民之主,四海八荒的统治者,堂堂的大汉天子—刘玄,也被何谋全这句话惊吓到了。
此次南巡出发之前,他就知道何谋全这番所谓的“敲竹杠”会有些狠辣,因此还专门告诫了一番,不可胡来。
然而刘玄现在才惊醒过来,何谋全根本不是狠辣,这令人发指的勒索手段简直是残暴!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残暴!
比之朝廷最大的贪官周延益,也不遑多让,不,他比周延益还狠,朕敢发誓,周延益都决计不会张口要四百万两!毕竟周延益讲究吃相,断断不会搞出这等事。
何谋全一开口就是四百两,成五知道有多少,刘玄也知道,这足足是朝廷一年所有税收加起来的四分之一,四十几个州总税的四分之一!
这等横征暴敛之事,令人发指,朕是干不出来的。
这还不是关键,听说运河上的帮派有好几个,虽然不比漕帮,但也是几头肥猪,朕还不知道何谋全要怎么勒索他们呢!
反正,几者相加,绝对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目。
刘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扶额陷入了沉思,他本以为跟何谋全下的四百万两任务,已经是很大的负担了,却万万没想到何谋全手黑成这样。
自己要的那四百万两,在不渡过湟水的情况下,光是在漕帮这肥猪身上就能凑齐,再加上后面在其他几个门派要来的,恐怕在青和郡就能捞到不低于七百万两。
而且接下来还要南下,不知道何谋全还要敲诈多少人,要是再逮住几个墨吏,又是一大笔收入!
早知如此,就该跟他要个一千万两!
亏了,亏大发了,朕的钱!!!
第264章 朕的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