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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机场一楼出发大厅。
顾洋等人早早就到了,和我们办理完登机手续后,就准备找家饭馆吃东西。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
很快,服务员就端着热腾腾的碗来了。
我和顾洋一桌,谁都没说话只安静的吃。
但没多久。
他就看着我挑出去的香菜问道:“你不是最喜欢这个?”
我的心里一惊,为这个纰漏感到懊悔。
周明哲喜欢香菜,而我则截然相反讨厌。
这是熟悉我俩的人,都知道的事。
“呃……可……可能受影响了吧。”
我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憋出来解释之词。
他疑惑的看着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吃完后,一行人开始登机。
我有恐高症,从踏上机舱那一刻就紧张。
哪怕是坐在了头等舱的位置,仍然紧紧攥着拳头。
这让挨着我的顾洋,十分不解。
可满心被恐惧支配的我,现在还哪有空管他。
我闭着眼,就像即将受刑的犯人。
不用说,表情肯定很糟糕,但实在是控制不了。
这种害怕和恐惧的感觉,在飞机加速滑行时达到了最高点。
顾洋忍不住抬手拍我,嘴里问道:“你是病了吗?”
这一接触,如同启动了开关。
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反抓住他的手。
因为这会带来安全感,消除心中恐慌。
他似乎踌躇了一下,但因为我的大力而没撤回去。
就这样,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
我害怕的心这才缓和,飞机也稳定不摇摆。
低头看着他被抠出血的手背。
我面露愧疚,脱口而出:“对你不起。”
这又是典型的一句童薇口头禅,可当时的我因为害怕情绪并未在意。
他复杂的目光看了我好久,最后轻声说没事。
因为有顾洋在身边,十二个小时的航程,没想象中那么难熬。
24
下机后,我们住进了希尔顿酒店。
行程都是事先规划好的,十天要跑四个城市,挺奔波。
但好在彼此只见距离不远。
似乎是知道我恐高。
顾洋放弃了原定的商务机,改为开车。
有他的推荐,以及专业项目经理做路演。
我的这次商务出行进展很顺利。
亲眼看着这个,曾经青涩的高中生变为商业精英,游刃有余的操纵资本。
那种成熟的魅力,掌控的气势、从容的风度。
让我不禁心生崇拜和喜欢。
他也时不时看看我,眼神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眼看再有一天,就可以回国了。
就在我怅然若失的时候,同行的助理突然小声请示:“能否去拉斯玩两天?”
没错!
就是那个赌城!
这玩意在米国是合法,只要去专门的地方就行。
考虑到下属们这次出差也挺累。
我点头表示同意,就当是给他们的奖励。
顾洋他们作为合作方,自然也受邀参加了。
傍晚,一行人就达到了百丽宫。
这是拉斯最好的酒店。
外面的罗马柱喷泉尽显典雅奢华,内部的装修更是金碧辉煌。
大厅一楼满是老虎机和卡牌桌。
我不懂这些,本想站着想看热闹,却被顾洋推到了前面。
他笑道:“试试,输了算我的,赢了全归你。”
其他人也起哄:“周总,你手气好,指定今晚暴富。”
盛情难却。
我只好把手里的饮料杯塞给顾洋:“帮我参谋点。”
之后的好运,就像财神站在我身边一样。
不到两个小时,我赚了300多万。
这种感觉太梦幻了,让人飘飘然彷佛在云端。
保守的我不敢再继续,让服务生喊来经理兑现了卡币。
这事刺激到了其他的同事,他们执着鏖战不肯走。
只有顾洋肯陪我出去。
来到外面的街上,呼吸着夜晚的风。
我的心情是从没有过的愉悦,就像圈养的马儿回到了草原,整个毛孔都透着清爽。
久违了!
这种轻松,自在,舒服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
可顾洋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吓了我一跳。
25
我正想怎么回复,耳边突然传来清脆的嗒嗒嗒声。
而下一秒。
顾洋就迅速把我扑倒在地。
砰!
刺痛感顿时从腿部传了上来。
我愤怒的想推开身上的他:“你干什么?”
可手掌处却一片殷红。
周围的人已经乱作一团,此刻我却彷佛什么都听不到。
目光紧紧盯着顾洋的胸口,血就是从那里淌出来。
“我中枪了,这时候你还不说实话吗?”
他语气冷静的过分,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
可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却警示着情况的危急。
“不!你不能死!”
我慌乱的用手去堵那个伤口。
但于事无补,红色的血迅速流过指缝。
滴答滴答落在我衣服上。
一股无助的绝望,如灭顶的海水涌过来。
我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心慌得厉害,就在张口要答复他的时候。
顾洋虚弱的闭上眼睛,然后头一歪趴了下来。
“顾洋!”
在强大的精神力下,我抱着他站起来:“救命啊!”
正喊着,抬头就看到了赶过来的救护人员。
他们闻讯赶过来,把人移到了担架。
我也跟着上了救护车,紧紧抓着顾洋的手,生怕会从此天人永别。
随车护士给他做了简单包扎,但要真正止血抢救,肯定得在医院手术室。
顾洋是为了给我挡枪,才如此命悬一线。
这样的本能呵护,恐怕是只有烙印进骨子里的爱才能做到。
“一定要坚持住。”
我俯在他耳边说:“你醒来,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这两句话。
我说了一路,直到他被推进手术室。
看着紧密的大门。
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家父去世的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煎熬,越等越害怕越恐慌。
就在我即将崩溃时,手术室的门从离开打开。
护士喊道:“伤者家属在吗?”
我急忙冲过去:“他脱离危险了吗?”
护士点头,说不幸中的万幸,子弹没有击中大动脉。
我喜极而泣,眼泪又不争气的滚了出来。
与此同时,病床也推了出来。
顾洋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薇薇,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话瞬间让人破防,我哭得很凶了。
回到病房后。
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四目相对,顾洋用极为认真的语气道:
“从你挑香菜时怀疑,到坐飞机恐高时口头禅的半信半疑,最后看到你习惯性的喝饮料咬扁吸管时确认。”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你知道吗?我从没见过有人喝饮料会把吸管咬的那么扁。”
看着两个几乎捏在一起的手指。
我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你夸张,那么扁能喝到水了吗?”
顾洋也笑了,笑得很宠溺:“我也好奇。”
“所以下次我用你咬扁的吸管试试看。”
如此亲密的语言和行为。
让我低下头,更觉得不好意思。
26
照顾他痊愈用了两个多月。
第六十一章 丑死了[2/2页]